他盯着秦羿的瞳孔，左看右看，好奇的啧了一声，“瞧瞧，这还是我至尊无上的秦武候，威震十八层地狱，地狱排行第五的鬼帅大人吗？”
秦羿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他慢慢看清楚了这人，犹如在梦里一般，那张模糊的脸逐渐清晰：“东幽候……赵，赵程！”
第十八层地狱，有七大诸侯，秦羿坐镇北方统帅四方，东幽候是东方冰原的首领。
当初征服四方时，尤以东幽最为难攻，东幽候本身也是顶尖高手，两者之间足足打了三百年秦羿才彻底攻下东幽城。
东幽候归顺后，依然掌管东幽，秦羿在地狱的时候，东幽候还算忠心，只是没想到他就是最神秘的昆仑至尊。
“就知道我的大人不会忘了我，没想到吧，咱俩会在这见面，只不过你看起来有些惨啊。”
“想不到吧，你辛辛苦苦打开了轮回隧道，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来到了凡间。”
“不同的是，你现在像条狗，而我呢，却是掌控这群狗的主人。”
“无所谓喽，其实我是来求你的。”
“不过，现在好像用不上呢。”
赵程摸了摸下巴，低下头一脸夸张的沮丧。
“你不用嘲笑我，人生起起落落，难得你还愿意出来见我一面。”
秦羿苦笑道。
“我怎么敢嘲笑你？”
“你觉的我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来到凡间，就是为了给这群废物撑腰的？”
“不，你走后地狱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幽月公主她……”
“罢了，我原本还想指望你杀回地狱，现在看来没必要告诉你这些了。”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你夺了我的江山，逼我为臣，这都是小事，关键你还是我的情敌。”
“好吧能见到你被这些蝼蚁杀死，真的蛮开心。”
“嗯，我应该大笑三声的，哈哈，哈哈，哈哈……”
赵程大笑了起来，泪花潸然而下。
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昔日地狱之王，雄霸天下的无情鬼王，赵程真的很想哭。
秦羿是他的情敌，是他的仇人，是他的君王，但同样也是令他钦佩的英雄。
他是真失望透了顶，地狱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他爱慕的幽月公主遭了难，原本指望秦羿力挽狂澜，他来到凡间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他给过秦羿时间，以为秦羿能崛起，至少也得拥有地狱一半的本事，能跟他穿回轮回隧道吧。
然而现在呢，他居然被一群蝼蚁，被一个如此孱弱的女人给杀了。
简直就是地狱的耻辱，天大的笑话。
而他也成了个笑话，冒死穿越到凡间，盼来了一个废物。
“笑吧，笑吧！”
“不如咱们打个赌吧，你再待上一年，我会像以前一样打的你跪在我脚下，臣服敬王。”
秦羿虚弱笑道。
“吁！”
“一年？”
“在地狱你总能创造奇迹，如今命都没了，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也罢，谁让你是无所不能秦武候呢，为了幽月，我就再等你一年。”
“一年后，天雷劫至，不管你是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还是九命猫又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打跪我。”
赵程嘬了嘬嘴，沉思了几秒，用力点了点头，意兴阑珊道。
“别喽！”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赵程吹了声口哨，踢着腿又哭又笑的走下了山坡，直到他的身形隐没在风雪中，燕九天等人才喘过气来。
这就是昆仑至尊，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永远没有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除了面前这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