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钢笑了,问道:“是不是你想把拍卖物卖给某一个特定的买家?”
马亮惊讶的看着崔钢,问道:“你怎么知道?”
崔钢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拍卖是一种价高者得的游戏,委托人私下来找拍卖行,一般就只有两种目的,一是抬高价格,二是将拍卖物卖给固定的人。马局长来卖的肯定是公物,托人抬高价格的可能性不大,剩下的只有私下搞点小动作占公家的便宜了。”
马亮笑了,说道:“你这家伙就是鬼头,在学校你的脑子就转得比我们快。叫你猜对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崔钢说道:“你还没讲是怎么回事哪?”
马亮就讲了纷织宾想要出售,现在两方势力都来争夺,一方是郭雨萌,背后是慕容南,一方是姚剑,背后是杨逸。
听马亮讲完,崔钢笑了,说道:“老同学,你这次玩得挺大。”
马亮苦笑着说:“你快想想办法吧,可把我愁死了,这次如果玩不好,我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崔钢说道:“别上火了,这件事情想要郭雨萌拿到宾馆也很简单,我来帮你操作,保你达到目的。”
马亮看着崔钢,疑惑地说道:“能行吗?这可是要看上去很公正的,别一看就让人知道是我在其中动了手脚。”
崔钢说道:“你就放心吧,保证一切都按照程序公正的实行,让对方一点闲话都讲不出来。”
马亮说道:“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啊?你可别害我?”
崔钢说道:“你不懂我们这行,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说着,崔钢低声把自己操作的方法告诉了马亮,马亮听完,看了一眼崔钢,笑着说:“我没想到拍卖这行这么黑。”
崔钢说道:“这是我们中国人聪明。我们中国人向来是这样的,正门走不通,我们不是还有后门吗?这也是我们善于变通的一面。”
马亮笑了,说道:“我们中国人是聪明,虽然规则制定的好好的,但我们总有变通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回去我就把委托拍卖的手续给你们送过来。”
崔钢笑着说:“那拍卖的佣金?”
马亮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拍卖程序随即展开,在j市日报上很正式的发布了拍卖公告,公告称将对纷织宾馆采取密封递价方式拍卖,要求买家在一定期限前,将密封的报价标书递交拍卖人,拍卖人将择期公开开封,确定买受人。
虽然看上去很公正,可是很多有意的买家要求现场看看纷织宾馆整体状况的时候(这是惯例,买东西之前总要看看货色),却被拍卖行要求事先交纳定金,或者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拍卖行的工作人员直接说不清楚。这样阻挠了一批买家进场。但是还是有一些买家最终看了宾馆整体的状况,这些人其后便会接到电话,劝说他们不要参加竞买,或者说这里面存在种种困难,如果参入竞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如此下来,最终参入到这场拍卖的,就只剩下了姚剑和郭雨萌俩家公司。姚剑那里因为马亮事先的交代,丝毫没受阻挠,得以顺利的参入竞买。姚剑一方精心准备了报价标书,密封后交给了拍卖行。
j市重机厂得到了韩鑫实业注入的资金,很快就恢复了生产,加上韩鑫实业的销售渠道畅通,企业再度焕发了勃勃生机。
两名省党校的教授知道了重机厂这次改组的事情,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就要求来重机厂调研。重机厂认为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教授来调研,说明重机厂再度回到了人们关注之中,也可趁机宣传一下重机厂,因此很高兴的接受了。两
名教授进驻了重机厂,开始走访车间,跟中层干部座谈,深入的调查这次重组对工厂的影响。
这次教授调研的事情重机厂并没有告知杨逸,这一切都是在杨逸不知道的情形之下进行的。不过就算杨逸知道,他也无意干涉,也没时间干涉。虽然重机厂和棉纷厂的困难暂时得到了解决,可还有比这情况更复杂、更困难的企业等着杨逸,他整天忙碌于这些企业,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时间匆匆过去,到了纷织宾馆拍卖公开开标的日子,姚剑信心满满来到拍卖行,等待着开标。
郭雨萌也来到拍卖行,她虽然已经知道拍卖的结果,但在现场还是做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这样的戏她还是能演好的。
报价单开封的现场搞得很隆重,又是公证部门,又是工商监管人员,甚至市电视台也来到现场采访,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场拍卖是多么公正那。
在场的姚剑和郭雨萌都确认了报价标书密封的完整性,在公证员的见证下,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密封的报价标书。
经过现场工作人员验证,姚剑提供的标书中缺失了报价的一页,也就是说他的标书是无效的,拍卖行最终确定郭雨萌的公司中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