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鲛邑万万没想到,那个自己当做最好的朋友跟兄弟的安民在他被夺权之后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统帅,并在获得了权力的第一时间,站在了大长老一边公开反对父亲,甚至还恶意捏造事实将战败的所有罪责推到了自己身上,连当初那个葬送了战争的部署联系都安在了他头上。
直到那时候鲛邑才明白,不知何时,安民早就投靠了大长老他们,那场失败的战争也只是一个圈套,一个把他从第一武士变成全族罪人,夺取他手中jūn_duì 大权的圈套,安民便是那个圈套的执行者。
是的,鲛邑被人出卖了,而出卖的也正是他一直当做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安民。他之所以会心灰意冷离开主城,与安民的背叛关系很大。
对此,秦昊作为旁观者觉得很奇怪,说实话,他理解不了安民背叛的理由。作为少族长最好的朋友跟兄弟,以安民在鲛人族的身份地位和实力,他的位置已经足够高了,未来鲛邑一旦成为族长,可想而知安民的地位在鲛人族可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他想不通安民为什么会背叛。就跟鲛邑一样,至死都没弄清楚安民背叛的原因。大长老又能给安民什么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够?难不成大长老还能扶他上位做族长不成?这根本不太现实,安民虽然实力不凡,可他的出身注定名不正言不顺,鲛人族,不,应该是海族对血统这方面都十分的抗拒,否则,大长老就不会让鲛王做个傀儡族长,而是自己取而代之了,哪里还轮的到安民?
至于安民对鲛邑的恨意,秦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就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让安民如此憎恶这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兄弟呢?
“讨厌?我怎么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少族长,是我们鲛人族未来的首领,我不过是罪人之子,是您的奴仆罢了,如果不是承蒙不弃,我现在恐怕还是个奴隶,说不定早就已经被杀了。身为奴隶的我,又怎敢对少族长您不敬呢?”安民的话很刺耳,初一看好像并无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秦昊微微皱眉,看向安民的眼神也变的非常凝重:“你很想我死?”
“不!我绝不会让你死的!相反,我会护着你,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杀死你!”安民眼中充满恨意,深恶痛绝的说道:“我会让你活着的,我不会要你的命,最多只是废了你的修为,让你苟活在这世上,我要让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一步一步往上爬,走到最高的!”
最高?你以为你是赵高?
秦昊只觉得这安民还真是够中二的,小人物的崛起?说到底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他在大长老的眼中依旧是个奴隶。
海族的奴隶来源一般分为三种,一是祖先本就是奴隶身份,后人自然也是奴隶,二则是罪人一家被贬为奴隶,第三便是战争遗留下的战俘收做奴隶。
安民恰恰是第二种,他的父亲曾犯下了本该杀头的大罪,是鲛王念及旧情才免去一死,全家老小充为奴隶,而安民便是那时候发配到了鲛邑的身边。
“比斗正式开始!”
随着大长老一声令下,安民和秦昊都纷纷跳上了擂台。
看着脸上没有过多表情的秦昊,安民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抹快-感,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玩味的看向秦昊:“放心吧,既然我说过不杀你,那我自然会信守承诺,在我看来,杀你太简单太无趣了,远没有让你活着看着我将你踩在脚下有意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秦昊有些好奇安民背叛的理由。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鲛邑,原以为经过上次的打击你会变的成熟一些,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幼稚!”安民哑然失笑,“这世上哪里存在那么多为什么?就好比你一出生便是少族长,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注定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和大量修行资源。而我呢,只是一个奴隶,哪怕我表现的再怎么努力,即便我再怎么优秀,我依旧是个奴隶,这已经成了束缚我的枷锁!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听了这话,秦昊大致明白了一些,这安民倒是跟人类世界中不少废青一样。确实,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就拿人类来讲,灵气未复苏之前,在那个安定的国家和社会,人活着依旧需要竭尽全力,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一出生便有个首富的爹,做大官的爹。可吐槽归吐槽,他们并没有被生活所打倒,仍然在坚强努力的活着,更没有因为出身的桎梏就走上邪门歪道。
那些废青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根都断了,哪里还知道忘本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喊民主,叫自由,打-砸-抢烧抗-议,被外国那些心怀鬼胎的势力当枪使,刻意制造混乱和话题。即便如此,国家一直都在包容和保护他们。
安民何尝不是如此?因为身份的差异,因为自己是奴隶,就得不要脸不要心了?他也不想想,他们一家本该死掉却活了下来多亏了谁?是谁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跟兄弟重用他?是谁让他一个奴隶可以走上修行的道路,有如今的实力?他想的只有自己,其他的都忘了。
安民心情很激动,他压抑了太久,有太多太多的话早就想一吐为快可都没有机会。
“朋友?兄弟?鲛邑,你扪心自问,你真把我当过朋友和兄弟们?你有平等的对待过我吗?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罢了,我只是你的心腹,你的奴仆,我就是一个奴隶!而你,是我的主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如果你真把我当兄弟,你就应该废除我奴隶的身份!”
“所以这就是你投靠大长老背叛我的理由?所以大长老让你脱离了奴隶身份?”秦昊冷笑着问道。
安民表情一滞,随后恼怒的说道:“但他愿意将大长老之位传给我,他愿意将去王城参与选拔的名额给我,而你呢?只因为你是少族长,是族长的儿子,你就理应获得这个名额吗?我告诉你,鲛邑,你父亲是大长老的傀儡,而你,终将也会成为的我的傀儡!到那时,你贵为鲛人族族长,却被我一个奴隶掌控着命运,我非常非常期待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秦昊乐了:“说了半天,指责了我半天,到头来依旧是想要获得权力,满足内心的野心和欲望罢了。你已经扭曲了,在你心里,我对你好是瞧不起你,我没有把这个出身这个族长之位让给你那都是对不起你,可笑不可笑,安民。”
“难道不是吗?!”安民愤怒的咆哮着,“你凭什么?只因为出身好,所以你就理应获得这一切?明明我比你强大,凭什么你能走后门有特权获得这个名额?凭什么你未来就是族长?凭什么你高高在上而我只能跪地匍匐在你脚下?你不配!你没有我强!这一切只有我才配享受!”
歇斯底里发泄着心中的怨恨,安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冷漠的看着秦昊:“鲛邑,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认输吧,你不过才合道境初期,而我已经在昨日提升到了合道境中期,你不是我的对手!刀剑无眼,我并不想现在就杀了你,如果你不退,伤到了你那就不好了!”
秦昊微微摇头,如果是真正的鲛邑,面对安民可能真只有败北的份,毕竟双方实力差距一个段位,二人以前也没少切磋,对鲛邑的招式套路他可谓是门清,打起来鲛邑必败无疑。
只不过,秦昊并非鲛邑,以他的实力,安民这么蹦跶完全就等于是在作死!
“来吧,安民,我倒想看看,现如今的族内第一勇士到底有几斤几两,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便在这擂台之上做个了断!死了,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