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小桥,两边都是水,唯一可以借力的只有右侧桥边有一颗孤树。树是长在河边浅滩上的,也许是树太大的缘故,所以成为了唯一幸免的植物。
信使别无选择,一闻到到了剑意,他就拉起了马头。马头至少能帮他阻挡一下,然后他的身子就已经凌空起来了。
可是那剑意来的太突然了,那马头丝毫没有造成任何的延缓,慌乱之中他却没有乱了阵脚。人在半空,他的左手就抖了一下,三支“暴雨梨花针”就已经无声的射了出去。同时他右手也没有闲着,一扬手一股“唐砂”就朝着大树落脚处撒了过去。
“暴雨梨花针”并不是他的独门暗器,见识了刚才那股剑意后,他当然知道凭那三针绝对射不到对方。此刻的他不求伤人,而只求自保。所以这三针射的非常的巧妙,并非直射向人,而是射向他前进的方向。
而那“唐砂”则是为了力求落脚处的安全而发。这显然是个圈套,他很担心对方还有连环机关。唯一可以落脚的只有那棵树,所以为求安全,他只能让他的“唐砂”先行开路。
“唐砂”并没有说明大的功效,可是人一旦沾到,保证奇痒无比,然后满地打滚,甚至抓破皮肤都不管用。一个全身痒成那般的人显然是不适合继续藏在树中躲猫猫的。
信使一向求稳,且处世不惊。他自信能躲开这场危机。也难怪他这么有把握,因为武林间有能力杀他的人还真不多。
那柄掌剑果然没有追杀过来,在发现信使腾空后,那年轻的武官就收了手,然后笑嘻嘻的双手抱在了胸前,眼睛却盯着那颗大树,竟像是在看戏一般。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信使打足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可是眼前发生的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唐砂”还没飘落到树上呢,却突然全部被反弹了过来。信使的脸色瞬间变了。
树丛中虽然还没看人,可是却看到了漫天的掌影。从带出的掌风就看得出那掌法甚是刚猛。风卷残叶,一时间仿佛居然形成了龙卷风一般。信使知道这样至刚至猛的掌法绝对不是为了吹吹树叶的,简直能把一座山震开。狂风背后,随着树叶的稀少,隐约能见到后面那双懒洋洋的眼睛,居然又是一个年轻人。
迎面卷来的“唐砂”倒是不足惧,常年浸泡在毒里的他,血液里早就充满了抗性。而眼前这要命的一掌却绝对要避其锋芒。自己双脚离地,哪里来的力气对拼。关键时刻,他倒也不含糊,既然硬拼不行,他决定以柔克刚。
半空中一个猫腰,他的身形突然变得沉重了许多。
“千斤坠”是江湖中很多人会使的,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象他使这么彻底。此刻他下落的速度至少快了一倍有余。
计算的异常精准,信使堪堪躲过了掌风,双手已经抱住了树干。身子又是泥鳅般的一扭,居然毫无障碍的滑到了地上。
终于转过了身子,信使眼中的戾气已经一览无余了。如此狼狈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脚踩实地的感觉真好,一旦站稳了脚跟,后续便是反击了。刚才谁让我狼狈的,我就把你们打成狼和狈。
那两个刚才偷袭自己的年轻人现在也集合在了一起,居然站在一旁还在向着自己打招呼。
即使再稳健,对付畜生也从来不用怜悯。信使心念已定,心中一狠,双手袖子中已经准备了一百多件暗器。
可是那树干的背后突然滑出来一只手来,其中大拇指和小拇指向前伸展着,活脱脱做了个“六”的手势。还没等信使反应过来呢,那两根看似纤弱的手指却已经点到了他的腰间。
信使腰间一麻,糊里糊涂的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接着就看到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相比于先前的那两人,这个人却是认识的。岂止是认识,简直化成了灰都认的出来。这个人当然就是邓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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