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深处,邓霖飞速的穿行着。所有的树木似乎根本就形不成任何的障碍,只见他足尖每一次点地后,人就滑出去三丈有余。
地上偶尔可见的血迹似乎越来越少了,邓霖不觉皱起了眉头,看来敌人的受伤情况,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深。
不知何故,他的背后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针刺感。敌人明明在前方,难道背后还有危机?邓霖并不能确定,只是这种感觉实在令人很不放心。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前方,所以他只能前行。
血迹终于找不到了,邓霖茫然的停了下来脑筋却在不断的转动。如此短的时间,如果敌人
受伤非常的轻,伤口已经收紧,才会没了血迹。邓霖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自己的小墨刀虽然只入肉了两分,可是刀内蕴藏着无比精纯的真气所给与对方的打击必然是远远大于外伤的。凭借着对自己内功的认识,邓霖断定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回复。
那就是可能存在着第二种情况,敌人受伤非常的重,已经不支倒地了。注视着眼前半人高的长草堆后,邓霖缓缓的走了进去。
长草堆不大,可是要藏个人却绰绰有余,可是邓霖一进去后就知道里面没人了。长草非常的柔软,如果里面藏着人,必然会压着一大堆草,可是显然里面没有被压过的痕迹。
失望的脸色不禁在邓霖的脸上现了出来,可是他当然还不死心。血迹不会长腿,自己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况且沿途邓霖也观察过了,所有的血点都是刚刚滴下来的,绝不是事先擦抹上去的。而这处长草堆是唯一可以存在线索的地方。他必须要查个一干二净。
终于在草堆里翻弄了一阵后,他的眉毛完全锁在了一起。
眼前是一只小松鼠的尸体,脖子下方有一条弯弯的刀痕。一看松鼠的伤口,邓霖便知道是自己的小墨刀所致。不经意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敌人根本没有受伤,他只是在邓霖的墨刀砍来的瞬间,用手里的松鼠迎了过去。墨刀实在太快,在刀入松鼠喉咙两分后,松鼠并没有立即死去,而那人一放手,松鼠垂死前便开始了逃命。方向当然是顺着那人松手的方向。而松鼠跑到这里的时候,血终于流光了。所以血迹也消失了。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陷阱。猎物还是猎物,猎人依旧是猎人,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失望之情不禁越来越浓烈了。人在经历了挫折后,往往会变得心烦意乱,然后便会引发不自信,可是邓霖却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明白敌人的目的便是打击他的信心,这场战斗,从他踏入林间的第一步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当战斗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绝不会放弃。
比试显然是全方位的,表面比的是武功,实际上比的还有心理,战略,信心。每一个微弱的缺口都可能为自己带来失败。
邓霖明白自己现在完全处于了下风,因为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对手的算计之中,可是他还没有败。
他的全身神经始终没有放松过,可是现在,他的神经忽然更加的紧绷了起来。因为他耳边听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声响。
那是一种小草之间互相摩擦的声响。当被踩踏的弯曲后,重新伸直后必会反弹过头,从而互相拍打的声响。由于这里没有一丝风,草是不会如此晃动的,所以邓霖断定前方有人在。
虽然四周弥漫着浓烈的雾气,可是邓霖却能感觉到那人就在他的前方五丈左右。
由于邓霖此刻身处在长草堆里,不免会压倒些长草,当然肯定也会弄出点声响出来,所以他还能非常肯定的断定,对方的人也已经察觉到他了。
声响只有一下,然后就完全消失了。说明邓霖并没有动,而对方也没有动,这更加验证了邓霖的判断。
静寂的树林中,两人各自屏息站立着,气氛显得格外的紧张。
终于,邓霖动了。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而是一步一步向前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