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巨斧就挡在他的脸前,所以看不清他的五官,更不知晓他的岁数。
在如此血腥的巨斧面前,一般人的视线里只有那把斧头,而没有人。有生命的也是那把斧头,而后面的人似乎只是个工具,一个附属。
浓浓的秋意传来,四周变得越来越寒冷,可是现在最多只能算初秋,哪来的如此寒意?
秋天代表着丰收,满眼看到的本应该是黄金般的颜色。可是此刻的秋意却象征着萧瑟和凋零。花会凋零,人呢?人会不会也跟随着这股寒意而消逝呢?
邓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把斧头,现在他已经完全明了当初的阴气是从哪里来的了。就是眼前的这把斧头,一把使人心惊胆战的斧头,这简直是一把妖斧。
“钱九福。”邓霖的语气很是平静,他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因为眼前的这把巨斧已经足够辨别持斧人的身份了。
武林中用斧头的并不是太多,出名的就更少了,而是用如此巨斧的人却只有一个。
“不错,我就是钱九斧。”声音有点苍老,居然是从斧头上发出来的,而并不是那后面的人。说完话后,斧头就被移了开来,终于现出了那人的脸。
一张平凡的脸孔,一个淳朴的老人。
看来钱九福还是喜欢别人叫他为钱九斧。因为钱九福喜欢斧头,斧子就是他的生命,相对于自己的生命而言,他更在乎的是他的斧子。
“你明明叫钱九福,为何却喜欢被叫做一把斧头?”冯君扬明知故问道,明显是想激怒钱九福。
决战在即,一丝心里的起伏都会造成决定性的后果。怒气是一种威严,也是一种气势。发怒和喝酒一样,常常会激发起更加强大的力量,能让对方不寒而栗。可是在高手看来,酒劲可能带来迟钝和麻木,发怒则会带来疏忽。显然冯君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钱九福肯定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因为斧头就是我的生命。”钱九福淡淡的说道,说的很耐心,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难道这把妖斧比你的姓名还要重要?”冯君扬冷冷的问道,他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放弃。
“我的人如果死了,这把斧头却还在,但是如果它断了,我就肯定死了。”钱九福依然是这么淡定,悠悠的说道,一点也不像是决战前的样子。他的话逻辑似乎很混乱,不容易懂,可是他知道冯君扬和邓霖肯定听得懂。
冯君扬挠了挠脑袋,撇了撇嘴巴,刚试探了两句,他已经感觉到钱九福的老成了,所以决定换个话题去激怒钱九福。
“听说你的斧头非常的厉害?没人能挡住你的九斧?”嘴里虽然说厉害,可是看着冯君扬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到尊敬的意思,倒是眼角还带着一丝鄙夷。
“也许吧。”钱九福随口应了句。
他当然不是来聊家常的,可是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却一点也没有要出手的样子。其中一个一个劲的想方设法在激怒他,而另一个却在一边装哑巴,最可恨的是脸上居然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
“不对不对,我看未必。”冯君扬居然原地跳了几下说道。他根本不想给钱九福思考的时间,对手的疲劳当然也是他所希望的。这种疲劳绝对不是身体上的疲劳,而是心理上的。
连邓霖在一边看着都在暗自摇头,冯君扬的这一个表现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只有“跳梁小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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