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下了刚递上来的茶杯,王炳灿尴尬的笑了笑起身说道:“穷地方,没有什么好茶,望侯爷海涵。”
邓霖微微一笑说道:“哪有的事,我和舍妹都还没有这么娇贵,何况这茶又不难喝,王大人多虑了。”来的路上,邓霖早介绍过白灵灵了,只说是他妹妹灵儿,毕竟白灵灵准公主的身份干系太大,不能随便宣扬出去。
幸好白灵灵也识趣,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等到没人的时候才幽怨的低声叫了声“霖哥你辛苦了。”叫的邓霖满身的鸡皮疙瘩,不想还是被走在前面的王炳灿听到了,所以邓霖当时也只能咬着牙一句“灵妹你也太调皮了。”顶了回去。
王炳灿听了后哈哈一笑问道:“不知小侯爷此次从何而来?是从京城还是从江南的家中?”
邓霖随即回道:“非也,我只是带着舍妹云游天下,王大人何出此问?”
王炳灿尴尬的一笑,脸色也微微一红,神色显得有些失望说道:“小侯爷有所不知,我这里是个穷省,偏偏附近山区里还有清风寨,集聚了不少江湖人士,时常犯境,省内的官军一直忙碌于剿匪,但是几年下来,所效甚微。从此成为本省第一大害。一个月前,朝廷下旨,抽调大量官兵北上集合,皇上欲帅五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北伐,我省的兵几乎被调的一干二净,而清风寨则变得变本加厉起来,所以这里形势更加吃紧,再加上汛期将至,需要大量的民工修筑堤坝,无论是兵还是民都离不开钱,捉襟见肘之下,我只能上书朝廷,希望朝廷能有所为,否则我这里真的很难撑得下去了。”
邓霖听后才恍然大悟,说道:“所以你问我来自于何处,你希望我是来自于京城,这样就很有可能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王炳灿点了点头苦笑道:“朝廷当然不会听信我一面之词,所以派个钦差来是最佳的方案了。”
邓霖咧了咧嘴正色道:“可惜我不是,真扫了王大人的兴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相信朝廷的钦差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王炳灿连连点头道:“真希望承你吉言。”
白灵灵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清风寨为何如此厉害?你一省官兵至少有好几万,为何对付不了区区一寨土匪?”
王炳灿苦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清风寨名曰是寨,其实根本没有寨。惭愧的很,剿匪多年,我们只知道他们就分布在周围的山区中,却从没有发觉他们的落脚点。每次犯境,他们速度极快,抢到了东西后就走,等官兵来了后早就没影了。即使有几次得到了些线索,大军开进山区后,却连个影子也没发现。目前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的大当家姓邓,仅此而已。”
“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数?”邓霖跟着问道。
“从当事的老百姓嘴里得知,每次犯境的时候或多或少,多则一百余人,少则二十多人。”
白灵灵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堂堂一个省,好几万的兵,就算对付几百个土匪居然也力不从心?你现在还剩下多少兵?”
王炳灿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姐所言甚是,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这次被抽调的官兵总数超过了六万,余下的兵力尚有两万。原先投入防汛的近六万jūn_duì 走了,所以只能抽民丁填补,目前总数三十万的民丁,分为十五个河段修筑堤坝,我担心引发民变,所以每一处还需要几百个官兵负责调度监督,甚至后勤,供吃供喝。一下子就需要好几千官兵,而山区周围还需要布防清风寨,所以其实我们可以抽调的兵力实在是屈指可数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王炳灿,白灵灵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忍不住叫道:“你胡说!”
王炳灿倒是下了一大跳,疑惑的眼神看了眼白灵灵,然后转向了邓霖。邓霖摸了摸鼻子说道:“舍妹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们刚从山区经过,沿路未见一道关卡,根本没有兵。甚至路过的村镇中,见到的兵都只是负责征民修坝的,另外黄河沿岸,倒是真的见到大量的民丁在筑堤,可是每处的官兵不会超过十几人。并非王大人刚才所说的那副光景。”
“也许小侯爷经过的时机不巧,官兵正在运粮或者后勤呢?”王炳灿几乎结巴的回道。声音小的可怜,仿佛他自己也知道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哪有的后勤?几千人的唯一后勤就是一个大水缸,根本不够喝!”白灵灵冷冷的说道。
王炳灿顿时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道:“不可能,宣告上说的清清楚楚,都指挥也承诺我的。他们负责一日三餐,我负责民丁每天每人六钱的工钱。”
“哇!”白灵灵一声尖叫:“三十万人,每人每天六钱的工钱,就算修一个月,需要好几十万的粮饷了,王大人你可真有钱。”
王炳灿苦笑道:“这也是我上书朝廷的目的,没有朝廷的拨款,我哪来的钱?”
“都指挥是谁?”邓霖却皱着眉问道。
“将军。”
“将军?原来将军就是都指挥?”
王炳灿点头问道:“原来你认识?”
邓霖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路上听说,不曾见面。”
王炳灿哦了一声,望了望周围后才苦笑道:“他父亲姓姚,传闻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折了腰,所以就为他取了个名字叫姚折。他嫌这个名字不吉利,所以就规定只能叫他将军,久而久之大家就细管叫他将军了。”
“姓名本是父母所给,有啥丢脸的?”邓霖问道。
“道理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将军异常的凶猛,所有人都怕他,有一次谁叫了他的名字,结果被他活活打死了,之后就没人敢叫他名字了,连我也不敢。”王炳灿说完吐了吐舌头。
尴尬的气氛中,白灵灵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当两人看向她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收住,喘着气笑道:“真是笑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官府啊,两个头儿,一个叫夭折,一个叫病残。。。。。。”
“灵儿不得胡闹!”邓霖急忙喝止,眼中的笑意一闪而没,他可不能在王炳灿的眼前流露出来。
只有王炳灿涨红着脸,弄的他哭笑不得,要不是挨着邓霖小侯爷的身份,估计早就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