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什么?”邓朝曦连忙问道。
胡滢沉声回答道:“其一,我觉得鉴于事实,如今皇上已经治理的仅仅有条,建文帝也没有能力再与之争分了。其二,皇上花大力气修编的永乐大典早已经深入人心,二十年来,民众之口也早已经被填饱,建文帝也已经无力左右了。其三,建文帝自己已经解脱了自己,早已经不是之前的建文帝了,对于圣上也没有任何危险。其四。。。。。。”
胡滢说到这里微微一个停顿,邓朝曦知道后面才是真正的重点,更加仔细的听着。果然胡滢舔了舔嘴唇才说道:“其四,圣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昔了。”
邓朝曦的眼睛瞪了老大,刚想问,却被胡滢示意阻止了。胡滢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皇上戎马生涯,目前的精力却明显大不如前了。”
“那您的意思,皇上现在最关心的应该就是。。。。。。”邓朝曦终于问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胡滢已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立储的事情。”
邓朝曦眯着眼问道:“可是如今太子不是早就定了嘛,为何还有立储之说呢?”
胡滢正色道:“你以为立了太子就结束了吗?”
邓朝曦扬眉反问道:“据我所知,汉王二殿下已经徙封乐安州了,难道还能有作为?”
胡滢说道:“汉王被扁往何处这不重要,关键在于皇上内心是怎么想的。”
邓朝曦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古曰立长不立幼,太子继承大位乃实至名归,但是偏偏太子是个残废,不能行走,不如汉王健全,且汉王还有赫赫战功,二十年前不是汉王发兵来救,圣上是否能成大统还真难说。”
胡滢却问道:“你可知道平安是怎么死的?”
“哪个平安?”邓朝曦反问道。
“还有哪个平安?”胡滢微笑道。
“就是那个大将军平安?听邸报说他是在家病故的。”邓朝曦回答道。
胡滢摇了摇头,说道:“永乐七年三月,帝巡北京。突然谓左右曰:‘平保儿尚在耶?’然后平安在家听闻后就自杀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邓朝曦眼中冒出了一样的光芒,说道:“听说他拥立的是汉王。”
胡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邓朝曦接着问道:“那不正明说了皇上立储意志非常坚定吗?”
胡滢又摇了摇头,问道:“你又知道解缙是怎么死的?”
邓朝曦听罢悚然到:“解缙乃永乐大典主编,内阁大员,不想却突然被发落,并最终死于流放路中,真是可惜啊。”
胡滢微微颔首道:“不错,鸡皮蒜苗的事情,就从内阁首辅落到了流犯,你似乎还漏了他一个抬头。”
邓朝曦吸了口冷气说道:“不错,他还是太子太傅,太子的老师。为太子党的最关键人物。难道他是被汉王所杀?”
胡滢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倒背着双手,却没有回答。
良久,邓朝曦才说道:“还有之前工部尚书宋礼一死,最终得益的还是吴季伯啊,他如今已是新任的刑部尚书了,而金纯如愿做了工部尚书,滢叔您看,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算是好事,什么算是坏事?”胡滢深远的目光看了邓朝曦一眼后,却回答的不置可否。
邓朝曦想了想,小心的说道:“我懂了,朝廷纷争远远没有结束,如今朝廷中已经分成了两大派了,滢叔,我想知道,您支持的是谁?”
胡滢面向了亭外,细细的欣赏着这小桥流水似得,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连头也没有回。半响才说道:“哎,不服老不行啊,看着圣上的样子,想起了自己,何必认真,还是看看那些小伙子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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