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扎了个弓步,凌霄帮他压腿。
“我看你气色有点差,是不是没休息好?”他忍了两天了,碍着凌霄的面子没有说,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还好,”凌霄轻描淡写地跳过。
“要是觉得累的话,干脆请假好了,”班上又不是只有他俩完成了成人仪式,另外两对都请了假,只有他还在坚持出席。
“真的没事,你别瞎操心了。”
“还说没事,你看你,一点力气都没有,跟没吃饭似的,还是我来压你吧。”
霆雷不由分说地交换了分工,“我昨天在食堂看到嬴风跟逐玥在一起吃饭。”
“关我什么事。”
“你们两个都已经结契了,就算之前关系不好也要试着相处嘛,正常人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很生气吗?要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饭也就算了,逐玥那家伙之前追嬴风追得厉害,现在没戏了还不肯罢休,你要当心他以后处心积虑地针对你啊。”
“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八卦,”凌霄不领情地打断他,“我说了,不想听到他的事,他跟谁吃饭都跟我没关系。”
霆雷知道跟他说下去也没用,这两个人看来还有得磨,二人交换了个姿势,背对背开始互背,霆雷轻轻松松就背起了凌霄。
“凌霄,我觉得你轻了,你最近是不是都没吃饭啊?”
“废话真多。”
“你能不能行啊?要不你还是别背我了,我都怕把你压趴下。”
凌霄不服气地一个用力将霆雷背了起来,就在他弯下腰时,眼前突然一黑,就那么一恍惚的功夫,他整个人已经栽倒在地,霆雷也硬生生地砸在他身上。
“哎哟,”对方大声一叫,把周围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看,我就说你不要逞强了吧?”
凌霄也被他砸得不轻,“叫唤什么,快起来!”
霆雷也在挣扎,“我闪到腰了啊,你当我不想起啊。”
就在他哼哼唧唧的时候,一个人用一只手抓起他的腰带,愣是把体格魁梧的霆雷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又远远地甩了出去,害他在地上滑行了数米才停下来。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凌霄用手在地上一撑,矫健地跳了起来。
嬴风就站在他面前。
“真难看。”嬴风沉着一张脸。
凌霄意外摔倒就已经够丢面子了,又见朋友被他这样对待,火冒三丈,“多管闲事!”
嬴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跟我回去。”
“凭什么?现在是上课!”
嬴风不理他,转身就走,凌霄不想听他的话,但脚步却不受控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操场,连教官都在拦和不拦中犹豫——不拦吧,这俩是他的学生,现在还是在上课;拦吧,他俩又是两口子,有些事只能关起门来解决。
等这两个人走掉之后,朋友才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倒在地上的霆雷扶起来,他本来就闪了腰,被嬴风这么一丢伤得更严重了,连站都站不直。
“嬴风他神经病啊?”霆雷哎哟哎哟地叫着,“我们只是训练而已。”
“我看到你摸凌霄腿了,”同学甲面无表情地说。
“那是压腿!”
“你还摸他腰了,”同学乙补刀。
“那是下腰!哎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平常这种动作大家不是常做吗?”
“那是之前,现在人家已经结契了,谁让你横插一脚。”
“我也不想啊,是凌霄自己来找我,我也很冤的好吗?不说这些了,赶紧扶我去医护室。”
瑶台见到霆雷这么滑稽的样子上门,自然免不了一番询问,在听了同学的回放描述后,不屑地哼了一声。
“活该,他们结契才两天,你就当着嬴风面对他动手动脚,不是找死么?”
霆雷就不懂了,“我们是感情纯洁的好基友,更何况我们只是在做正常的拉伸练习。”
“那也不行,你以为只有契子才有紊乱期?契主在这段时间的情绪也是很不稳定的,他现在正处在所有权的建立期,在这种时候你凑上去跟凌霄交往过密,他没有揍你一顿已经很客气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但她又很快否定自己,嬴风再怎么差劲应该也不会把怒气发泄在凌霄身上,希望是她多心了。
“不是吧,每个契主都这么神经兮兮?”
“那不是神经兮兮,是我们的生理本能,就算是这段时期过了,这种占有欲也只会淡化,不会消失,更何况嬴风本来就是控制欲极强的性格。”瑶台手上一用力,霆雷的腰被正了过来,但也疼得哇哇大叫,“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当着我面调戏一下博士,看我会不会饶了你们。”
三个人不约而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霆雷试探着问,“那嬴风会生气,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凌霄还是有感情的?”
瑶台没好气地说,“一条狗捡了块骨头,舔了两口就觉得是自己的,这能叫有感情吗?那两个人一样的硬脾气,要是没有一个人肯先让步,他们的关系永远都改善不了。
霆雷他们顿时对凌霄的未来充满担忧。
“瑶医生你这么说,岂不是契子连朋友都交不得?”
“当然可以有来往,凌霄现在正是需要鼓励的时候,作为他的朋友,你们要尽可能地帮助他。但也一定要注意,十天,不,一个月之内,尽量避免身体上的接触,尤其是在嬴风面前,这次是闪了腰,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会是怎样。”
大家听到这里,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完了,”霆雷也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嬴风刚才怒气冲冲地把凌霄叫走了,要是情况真得像瑶医生说得这么严重,他该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凌霄家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