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汪直从贼作乱。与白莲教勾结。要打开城门放懵讣进城。公公乃圣上心腹,天子近侍。不知为何要与其一同作乱!”
没有外围京营的压迫,再加上勇士营的加入,腾集四卫的压力一下减轻,人手也充足起来,不断朝城门进逼。手起刀落之下,守卫城门的京营只余不到百人,但却仍在顽强抵抗。终因人数太少,慢慢的被逼到了城门口,作困兽之斗,不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眼看距城门不到十步距离,马上就能打开城门,汪直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正要喝令将面前还在顽抗的京营全部消灭时,却听后方阵中响起叫声。
“我家侯爷念胡公公不知详情。可能被汪直这奸诈小人所骗才做下这等倒行逆施之事,所以只要公公现在带人立即退出城门口,我家侯爷保证绝不追究公公的罪责,更不会将此事向皇上禀报,相反事后还会亲向皇上奏禀,将公公奋勇除贼,力保永州不失的事迹呈于御前,请皇上褒奖于公公!”
胡义听对方说第一句时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是谁,待对方再度开口,这才想起这声音的主人便是领自己到勇士营的游击陈光唐。他出现在此,那么朱永也一定在这里。胡义琢磨要不要和对方说几句,却见汪直坚定的朝自己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百姓,又指了指城门,眼神有些集急。
胡义明白汪直的意思,他是存向自己表白心迹,绝没有勾结白莲教。指百姓和城门则可能是在告诉自己,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跟这数千百姓有关。也可能是在提醒自己,现在时间紧迫,必须马上出城。
“抚宁侯可在?咱家有话问他。” 见城门那边只有数十个京营的守军在顽抗,城门的打开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胡义便朝汪直微微点头。心里却在想如果汪直是为这几千百姓而和京营内讧,自己这忙帮得可就有价值了。不过那样一来,城门打开后汪直必然也不会将这些百姓抛下不管,而要安全的将大多数百姓带出永州城。就需要足够多的时间。因为这些百姓实在是太瘦弱了,其中大多还是老弱病残,有些人刚刚和京营纠缠在一起,虽然没被杀死,但现在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怕多走两步就能一头倒地。但即便这样,胡义也没有想过劝汪直将他们扔下,否则就算腾骡四卫和自己的人能够冲出去,恐怖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想到城中京营现在是以人为食。这些百姓如果不能逃出城去,就会成为别人肚中的食物,胡义便想为汪直和百姓争取多一点时间,一边暗示汪直赶快拿下城门,一边在西厂的番子护卫下走到勇士营阵前,对当面的京营叫道:
“汪公公是内庭御马监的掌印。论品级,咱家得称他一声上司,而抚宁侯是天子重臣,咱家更得称他一声侯爷。今二个在此内讧,咱家也是一头雾水,惶恐得很。所以此间事情还需侯爷亲自出来对咱家说清楚,让咱家知道到底生何事。以致你二位在此大动干戈。否则咱家于公于私,都是要相助汪公公的。不然回到京城,也难免被内庭众位公公耻笑。不过侯爷若是能给咱家一个合理的理由,咱家也不会做那等糊涂之事。陈游击,还请你请抚宁侯与咱家说话,不然咱家只当你们是在陷害汪公公,今日若是能出城。必在皇上面前重参尔等一本!”
胡义相信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两帮人马打得好好的。突然有一方派人叫话,那就一定说明派人叫话的那一方后劲不足或者有什么顾忌,否则要多此一举做什么。直接大兵压上来就是。就好像后世某国渔船被人家撞了,渣民被人家扣了,受了这等奇耻大辱,却不是马上中结外交关系,撤回侨民,进入战争状态,而是左一个声明,右一个照会,祈求般的要和人家对话商量,摆明了后劲不足,顾忌重重。所以胡义认为京营现在劝自己不要帮助汪直,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顾忌勇士营充足的火药,不敢折损太多人马。想想也是,京营在永州守了快一个月,如果说他们现在还有大把大把的火药可用 打死胡义也不相信。人都是怕死的,面对着两千枝弹药充沛的火统,胆子再大,再不怕死的人也要先考虑一下自己拼死上前值不值得。
听到胡义要和朱永说话,陈光唐难以做主,沉默一会,返身往阵后
。
胡义看得很清楚,他是在与一凹口甩姗旬书晒齐伞月心兵说总兵胡义进城时曾见过。但却不知他的姓名看起来也是久经杀场的,脸上满是伤疤,应该是朱永帐下的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