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庆平时载脏陷害的事情做得不少,而且甚为老到,一听胡义这么说,自然联想到这一手。他听到林朝义随从报信之后,知道林朝义在厂公心中的份量,不等与其他几名档头商量,就带人匆匆赶了过来。心想西厂不过初开,掌事的又是一个娃娃,见了东厂还不乖乖缩头,自己只要救下林朝义,这份功劳便到手,厂公还不对自己另眼相待。不想曾启是个硬骨头,带人拦下了他,让他想使个下马威的目的没有达到,吓不住西厂,只能强行要人了。
胡义平静的听他说完,做出招牌动手,双手一摊道:“好吧,你就当咱家是在陷害林大人,不过如果我今天不交人,你又能怎样?”
郝庆没想到胡义会如此说,他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把东厂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 芯洋!一亨。西厂若是不将人交出来,我们东厂跟你没宗?※
林铭大怒,斥道:“郝庆!东厂、西厂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来此,阻我西厂办差,我们没追究于你,已是给了你们东厂面子,你却又对我厂公如此无礼,难道你以为东厂真的可以压在我们西厂头上吗”。
“笑话,西厂?。
郝庆自从进了东厂后,一向都是鼻孔朝天,今天却是被曾启拦下,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见林铭敢教自己,不由怒火中烧:“厂卫只有东厂锦衣卫,从无西厂一说,你们这西厂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不知道呢!”
“你!”
林铭气极,真想匕前揍他一顿,可是郝庆在东厂地个甚重,虽然只是档头百户,但权势却极大,真要这样做,怕东厂那边不会轻饶。林铭平素一向持重,王继来正因为这一点才将他推荐给胡义,权衡一番利弊后,他决定咽下这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不能与东厂生冲突。厂公捉了林朝义,是因为林朝义的确犯了事,有把柄在手,与东厂交涉也能有利些,不怕对方翻脸,所以他才不多说。可是要是与郝庆生冲突,这就是直接跟东厂对上了,西厂初开。本就遭东厂、锦衣卫嫉恨,若是现在就与他们摆开架势。撕破脸皮,对西厂甚为不利。
想到此处,便想息事宁人,网要张口与胡义说,却见胡义突然指着郝庆他们道:“给我将他们拿下!”
林铭吃了一惊,便要劝阻,谁知童吉帆和郜龙二人已经领人将郝庆他们围了起来。
西厂在此地足有千人,郝庆却只有数十人,这真打起来,东厂肯定要吃亏。好汉不吃眼前亏,郝庆虽莽撞,却也不是毫无头脑之人,见情况不妙,忙调头要跑,却被一少年太监里面挡住去路。
郝庆见状,大喝一声:“让开!”
提拳便击向那少年太监,他力气很大,曾经在办差拿人时一拳击倒过一匹成年母马。此时只顾逃跑,这一拳下去自然力道十足,本以为对面那少年太监身子薄弱,看起来弱不禁风样,肯定不堪他这一拳重击。谁料那少年太监根本不避他这拳,咧嘴朝他一笑,直愣愣的也挥拳出来与郝庆对击。 小太监,这可是你自己找死!郝庆面露凶光,身子随拳头扑了上去,准备打倒这小太监便去抢马飞奔。不想拳头网触到对方,却觉虎口一震,手腕处好像震裂般疼痛,大骇之下,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退数丈,重重摔倒在地。
数名西厂校尉立即将他按住,那少年太监正是童吉帆,硬拼力气郝庆如何是他对手!
童吉帆上前冷冷吩咐道:“冒犯厂公,好胆,给我捆了!”
校尉们忙用绳子将郝庆捆绑起来,郝庆手腕已经痛得毫无知觉,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连张嘴的劲都使不出,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东厂的校尉见自己的档头竟然一招就被西厂的人给打到,一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呆呆的看着童吉帆。
曾启他们见状,忙上前将他们围了,挨个捆了起来,东厂的人竟然不知道反抗,更没有一人想到趁乱跑出去求救。
“厂公,拿了东厂的人,怕东厂那边不会善罢干休,请厂公三思”。
林铭始终担心东厂那边的报复,不愿将事情闹大,想戏胡义将人放了。
胡义听了他的放在,微微摇头,说了一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返身便往回走。
林铭一怔,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正有些明白时,又听胡义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法圣!”
“属下存,厂公有何吩咐?”
洪本没想到胡义竟然说拿人就拿人,眼前的一幕让他是既惊既喜,惊的是胡义这么做可就将东厂得罪到头了,自己身为西厂的掌刑千户,自然被东厂视为眼中钉。喜的是胡义得罪了东厂,尚铭和朱明要是联起手来,他这厂公之位定坐不住,到时岂不是轮到自己升任掌印了!
胡义看了一眼洪本:“将一干人等押回厂内,整队到东安门,继续拨查!”
洪本忙应道:“是,厂公”。
秦少游有些担心的说道:“厂公,眼下拿了东厂的人,怕是要有麻烦,厂公何不先收队,待解决完此事再行搜查呢
“不必,东厂要是要寻咱们诲气,咱家等着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