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十秒钟,贺季晨胸膛里掠过好几种开篇方式,可他觉得都不够好。
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电梯门打开,他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瞬,忽然意识到,自己见到季忆后,最应该做的是先诚恳的给她道个歉,然后再跟她说,和他领证的人是她。
一旦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脱落而出,那就意味着,他要对她坦诚很多他隐瞒着她做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例如,他不愿看她为了摆脱千歌的困局,和别人结婚,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拿着哥哥的身份,骗了她。
再例如,哥哥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是贺家没对外公开,去年和她一直联系的贺余光,其实是他。
再再例如,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喜欢她,从年少,她和他不相识之前,他就喜欢她了,她就是他在西湖畔那一晚,跟她说的“最美不过余生只有她,最坏不过余生记忆里是她”的可乐妹。
她若是真的因为他的欺骗,他的隐瞒生气了,不肯原谅他,他还有句话,可以讲给她听:“其实我真的还不错,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一下?”
大概是碰到真心爱着的人,都会心底没谱,会患得患失,贺季晨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高考之前,还没和她没发生矛盾之前,和胖子商量着准备高考结束后,对她告白的心情。
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又夹杂着说不出的甜蜜和悸动。
从电梯出来,直行约莫五十米,贺季晨看到了自己的车子。
虽隔了一段距离,但他还是先将手伸进裤兜里,按了一下车子的开关。
车灯亮起,随着车子发出一道车门打开的提醒声,有他的名字从旁边传来:“贺季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