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康剑飞摸出陶埙说。
工作人员搬来麦克风,链接好音响设备后,对康剑飞做了个ok的手势。
伯恩施坦看到康剑飞掏出个小家伙。诧异地问扬森:“那是什么?奥卡利那笛吗?又有点不像。”
扬森道:“中国的一种陶笛。”
两人说话之间,康剑飞已经吐气吹奏。一阵悠扬悦耳的埙乐在音乐厅里回荡。不仅仅是伯恩施坦,就连那些还在把弄自己乐器的乐团成员,以及音乐会工作人员都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
不知不觉,康剑飞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倾心聆听着康剑飞的吹奏。
在这音乐厅当中的,那些乐团人员都是美国一流的演奏家,就连音乐厅的员工亦是每天对音乐耳濡目染,自然能听出康剑飞埙音中不凡的东西。
倒不是说他们就此为康剑飞的音乐所倾倒,而是这些音乐人乍见一件从未听过的乐器,就像是用剑高手见到一柄奇特的宝剑一样。更何况,康剑飞还带来了一套威力强大的剑法——婉转悠扬的曲子,自然就让这些人见猎心喜。
伯恩施坦亦被吸引住了,他本身就是世界级的作曲家,这种风格迥异的乐器和音乐,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一曲《故乡的原风景》演奏完毕,伯恩施坦率先鼓起掌来。
“非常棒!”伯恩施坦对康剑飞的反感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再次过来与康剑飞握手后问道,“先生,你的乐器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可以送你一个,”康剑飞从刘洪生口中得知这老头是世界级大师后,就起了结交之心,这时从包包里拿出陶埙交给伯恩施坦道,“久仰先生的大名,我非常喜欢您的音乐,这是我的见面礼。”
刘洪生翻译此话时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康剑飞在一刻钟以前明明就不认识伯恩施坦,哪来久仰大名之说?
伯恩施坦拿到陶埙摸索一阵,按着音孔试着吹奏几声,说道:“跟奥卡利那笛有些像,不过音色有些不同。来自中国的朋友,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它吗?”
音乐会的导演这时跑过来说:“伯恩施坦大师,可以排演了。”
“等一会儿再说。”伯恩施坦乍见好的乐器和音乐,颇有种洪七公看到新奇菜式的意思,早把今天的排演甩到一边了。
康剑飞对其他东西或许不了解,但对陶埙的所有相关信息却是了若指掌,当下就卖弄起来:“这个乐器叫做陶埙,诞生于史前时代,距离现在至少有7000年以上的丽视,中国的史前遗址中就有出土。从中国有历史记载以来,它就一直王公贵族喜爱的优雅乐器,两千多年前的中国诗歌就有歌颂赞美它,一直作为宫廷乐器流传下来。不过到了近代,清王朝灭亡后,这种古老的乐器就面临着失传的危险,到30年代在公共演出中就已经见不到它的踪影了。现在全世界十几亿华人,会这种乐器的应该只有两位数,我希望能挽救这一种濒临失传的古老乐器。”
刘洪生将康剑飞的话翻译出来,立即就引来这些音乐人肃然起敬和连声赞叹。西方人对于中国的印象,就是神秘而古老,现在突然出来个史前时代的中国乐器,非常符合西方人对中国的理解和想象。而康剑飞这个民族乐器的保护者,自然就是个非常值得尊重的音乐同行。
伯恩施坦亦不例外,他觉得手里拿的陶埙不单单是乐器,还是文物和艺术品。史前时代的乐器啊,还有着悠久的传承,实在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康,你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伯恩施坦问道。
扬森没等康剑飞回答,就连忙说道:“叫《故乡的原风景》,这是康先生自己创作的音乐,并且已经灌成唱片在亚洲上市销售,这首是唱片十一首曲子当中的一首。”
一听康剑飞还是个作曲家,伯恩施坦对康剑飞顿时印象更佳,笑道:“康,真是抱歉,我之前误会你了,以为你是一个想借音乐会成名的投机者。你的音乐很棒,不过你准备在音乐会上独奏吗?”
康剑飞点头道:“是的,如果不是独奏的话,我早就过来与乐队一起排练了。”
伯恩施坦问:“我可以听一下你的唱片吗?”
扬森立即叫人拿过来,事实上昨天他们就送了一张唱片给伯恩施坦,结果这老先生根本没兴趣听。
等将《故乡的原风景》的十一首曲子听完,音乐厅里所有的演奏家都对康剑飞正视起来。虽然一些人并不十分喜欢这种乐器,但曲子的好坏他们还是能鉴别的,对康剑飞这个作曲者自然要高看一些。
唱片当中许多伴奏乐器都是中国乐器,伯恩施坦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听完之后他问康剑飞到:“康,我想将你的演奏放在音乐会的最后。”
扬森一听就郁闷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伯恩施坦补了一句:“不是独奏。”
康剑飞等着刘洪生翻译,刘洪生惊喜地说:“康先生,伯恩施坦大师的意思是,他要为你的曲子临时编曲,并让这些洛杉矶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为你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