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季中听完点头道:“不错,这个片子立意就很好。”
康剑飞突然叹气道:“可惜啊,这部电影在台北拍摄时出了点问题。”
余季中一直不明白康剑飞今晚找他是为什么事情,只不过碍于老朋友的情面。才接受了康剑飞的登门拜访。现在康剑飞的哀声叹气。立即就让余季中明白过来。康剑飞这次来是找他办事的。
余季中还未说话,他女儿余凤英已经接腔了,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康剑飞道:“在你们台湾拍电影有个规矩。那就是必须出钱请帮会的大佬做制片,才能震住宵小。不然会遇到无数麻烦。这次《搭错车》也请了两个大佬做制片,一个是竹联帮的花季忠,一个是文山帮的段文辉,前后拜山请人的钱就花了我将近20万。
可这两位花钱不办事,又来个文山帮的王珂对剧组敲诈勒索,开口就要800万,还砸坏了我租来的摄影机,《搭错车》的导演陈勋旗也被那些人捅成重伤,如今还住在医院里。这些人放肆到什么程度,医院里警察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提刀带棒地杀进病房来,还要继续殴打勒索我的人。
幸好我手上也有两手功夫,把这些人给吓跑了。不过听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说是要在台湾赶绝我,这部电影也休想拍完。除此之外,因为我的《僵尸先生》大卖,台湾许多社团的大佬也恨我抢了他们的电影票房,放下话来,说只要我一到台湾,就要把握乱刀砍死。
余老,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宝岛,一个美丽的台湾,怎么就成了帮会的天下?当局在鼓励香港电影人来台湾拍戏,甚至还为此特别增加了影视工作签证,可另一面社团又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残害我们香港过来的电影工作者。
还有台湾的警察,凶手是谁明摆着,他们做个笔录就走了,这些人到底是政府的公务人员,还是帮会养的狗?你们台湾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现在心里很多疑惑,余老你见多识广,你来为我解解惑吧!”
康剑飞一口一个你们台湾,把余季中fù_nǚ 俩说得脸面发烧。
余凤英最先忍不住,气愤道:“这些帮会的烂仔,真是太猖狂了。爸,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报道一下,让社会舆论督促政府扫.黑除恶,不然像康先生这样的正经生意人还怎么拍电影?”
康剑飞觉得这位余小姐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连忙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台湾的警察我是指望不上了,《中国时报》一向是台湾的正义声音,我就想让报纸将这件事登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余季中听了心中也很愤怒,不过他不会立马就做出承诺,说道:“这样吧,我派两个记者跟着康先生去医院采访一样伤者,具体怎么见报,我们明天再说。”
“唉,就怕明天那些人又来医院滋事,那就要出人命了。”康剑飞叹气道。
余季中没有接话,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倒是余凤英不停地安慰康剑飞,跟他一起谴责不法分子。
又聊了一阵,康剑飞才起身告辞。
等他走后,余凤英说道:“爸,台湾的帮会越来越嚣张了,这次把一个香港记者砍成重伤,这样的新闻必须报道。”
余季中叹气道:“当然要报道,可怎么报道,什么时候报道,还要跟上面达成一致。”
余季中不是个怕事的人,几年后大陆的体育健儿在洛杉矶奥运会取得好成绩,当时两岸还未通话,他就敢让《中国时报》连续几期全版报道内地运动员的正面新闻,为此还受了处分。
可余季中一大把年纪了,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毛毛躁躁就办事,他至少要先给其他部门支会一声。毕竟这种新闻一出,至少就是打了台北警察部门的脸。
…………
…………
康剑飞出了余家之后,并没有歇着,而是去找那个竹联帮的花季忠。他不是要花季忠帮忙讨回场子,而是想要借此人见到陈其礼。
台北忠孝路欧迪威西餐厅。
西餐厅并不是餐厅,或许是时下的人觉得这种叫法更洋气,它的本质其实就是夜总会。
眼下已是晚上十点多,可对于夜总会来说,却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忠哥,外面康剑飞找你。”一个小弟进来说。
花季忠正搂着个小姐唱卡拉ok唱得正欢,听到小弟的话后问:“就是天天上报纸那个康剑飞?”
“就是他。”小弟说道。
花季忠笑道:“不见!他妈d,拍一部电影请两个制片,摆明了不信任我。现在好了,被王珂那狗杂种干了,找小段搞不定,又他娘的回来烦老子。”
那小弟说道:“忠哥,那个康剑飞说,他刚刚把王珂手下的阿杰弄进了医院,至少要躺个把月。”
“哟,有点意思,还是条过江龙啊,”花季忠笑了起来,“快把他喊进来,老子问问他是怎么把阿杰弄进医院的。”
花季忠继续唱着歌,小弟很快将康剑飞带进包房里。
康剑飞进来之后,花季忠也没停下来,仍旧露着小姐在唱卡拉ok,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康剑飞。
康剑飞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张沙发上,笑道:“忠哥就是这样子待客的?”
“你他妈算什么客?”花季忠突然停下来,指着康剑飞大骂,“干你娘,你懂不懂规矩?一客不烦二主,既然请了我花枝当制片,就不该再去给文山帮的拜山。你他妈知不知道文山帮跟竹联帮是死仇?要是你不去找那个小段,王珂敢动你的剧组一根寒毛,老子就敢带兄弟踏平他文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