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剑飞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现款,加上沿路乞讨,从北方一直逃到南方。在一次偷窃的时候被一个贼头看上,于是跟着贼头偷窃行骗,整整干了三年,练得一手好扒术。
后来他们的贼窝被jing方一锅端,康剑飞由于未满14周岁,又无亲人长辈监护,便被送到一家儿童福利院收养。
康剑飞后来读了几年书,由于年龄比同班的同学大出许多,所以经常受到耻笑。在第n次殴打嘲笑他的同学后,学校终于不肯再留他,康剑飞光荣地辍学了。
之后康剑飞在工地打过工,过不下去的时候也重cao旧业扒过钱。后来跟一个工友去横店当群众演员,混了几年又北上做北漂,几年后稀里糊涂地考上了北影摄影系。
这时康剑飞已经28岁了。
在北影摄影系只读了两年,康剑飞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劝退,领到了北影的肄业证书。之后他拍过小广告,拍过婚庆视频,只要能赚钱的东西他都拍。
三年后康剑飞进入一家大型国营影视公司,靠着jing湛的摄影技巧和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他挤掉了众多同事和前辈,不到五年就成为该公司某大腕导演的御用摄影师。
康剑飞为了上位,使用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被他坑过的人给他送了两个不雅的绰号——康贱飞、贱人飞。
穿越之前,康剑飞正在潜规则一个三流女星,答应在导演面前帮她说好话,竞争一部新戏的女二号。两人喝醉了在酒店里玩了一夜,鬼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香港。
而且还是1979年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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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在颠簸中到了九龙,被晃得七荤八素的两人争先恐后地跳下车。
胡俊才冲着司机挥手道:“多谢了,同志!”
司机摆摆手表示不用谢,开着货车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胡俊才站在九龙的街头上,震惊无比地瞻仰着四处的高楼,激动地说:“爱国,这就是香港,我们终于来了!”
“拜托,我叫康剑飞!”康剑飞再次提醒道。
要不是已经偷渡过来,康剑飞倒是更愿意在海湾的那一边拼搏。
他们两人是从宝安县游过来的,宝安县在几个月前刚刚改名叫深.圳市,那里可谓遍地是黄金。更何况他们在深.圳还有房屋和自留地,这些地皮过几年之后得值多少钱?
可惜的是,两人偷渡来香港,深.圳那边的地就不再属于他们了。
两个光着脚、穿着破旧裤子和背心的男人,并肩行走在繁华的香港街头,就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虫,是那么的光亮夺目,他们一下货车便被过往路人指指点点。
很快就有一个jing察过来,用jing棍指着康剑飞和胡俊才道:“大陆偷渡来的?”
“啊,我……我们……”能说会道的胡俊才见到jing察有些犯怵,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康剑飞笑着对那jing察说道:“我们来投亲戚的。”
那jing察也没多问,指点道:“快点到户籍部门去办身份证,以后不要衣衫不整地在街头走,有损香港的城市形象。”
胡俊才见jing察不追究,立即把腰板挺得直直地敬军礼说:“好的,同志!”
“叫jing官!”那jing察说完转身就走了。
“好的,jing官同志。”胡俊才跺脚挺腰,敬着军礼大喊道。
康剑飞看着这一幕和谐的jing民交流画面,不禁感叹此时的香港真是“包容”啊!
从60年代开始,一直到1981年以前,大陆的偷渡者只要进入香港市区,就可以立即申请办理合法的香港身份证。
“咕咕咕……”
胡俊才的肚子突然响起来。
“先吃东西吧。”康剑飞道,他们昨晚忙了一夜,到现在一直没进食。特别是游泳极耗体能,如今肚子都快饿扁了。
胡俊才从裤兜里掏出小布袋,里面的几十元港币**的还没干,那是以前他表兄寄给他的。
胡俊才郁闷地甩着港币上的水,问道:“湿的钱能用吗?”
“我来帮你用。”康剑飞拿过湿漉漉的港币,朝远处一家面包店走去。中途与一个路人擦肩而过,康剑飞的手指不经意地探出去。
来到面包店时,康剑飞手里已经多了个钱包,从中掏出一张十元港币道:“老板,来几个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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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可口可乐?真好喝!如果天天能吃面包喝可乐,给神仙也不做。”胡俊才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喝着可乐,脸上的表情飘飘yu仙,简直幸福得快要死过去。
“少喝点,那玩意儿喝多了倒牙。”康剑飞提醒道。
胡俊才啃着面包,此时像个叫花子一样蹲在路边,眼神如同雷达一样扫描着每一个路过的香港人。突然他眼珠子一瞪,非常猥琐地盯着马路对面一个弯腰弄高跟鞋的女人,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那女人的打扮在康剑飞看来非常滑稽,穿着紧身牛仔裤配高跟鞋,上身还是件衬衣套坎肩,放三十年后绝对会被嘲笑成村姑土鳖。
可在没尝过腥的胡俊才眼中,这绝对是时髦值爆表的xing感着装。特别是那女人弯腰时撅着的大屁股,被紧身牛仔裤勾勒得浑圆挺翘,对于保守的大陆人来说杀伤力实在巨大。
刚才还满足于喝可乐吃面包的胡俊才,饱暖而思yin.yu,鼻孔里流血了犹不自知,眼睛死盯着那女人的屁股,咽着口水批评道:“香港女人就是放浪,我以后的老婆要是敢穿成这样出门,看我不打死她!”
那女人终于把自己的高跟鞋弄好重新走路,胡俊才这才勉强收回视线,转头见康剑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禁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说:“先问问路吧,找你表舅要紧。”
胡俊才的表哥在大屿山那边,因为两人搭车到了九龙,所以胡俊才决定先在康剑飞的表舅家里寄住几天。
石硖尾离这里不远,两人一路问过去,只花了半个多钟头就找到了地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数栋h型大厦。
胡俊才看着那些公寓大厦,羡慕地对康剑飞说:“哇,你表舅住在这种地方,看来他也发财了,至少也是百万富翁!”
康剑飞撇撇嘴,看他这般瞎高兴,没忍心给他科普眼前的是廉租屋大厦,是港英zheng fu专门建来解决穷人住房问题的。
拿着信封爬了几层楼,敲门之后一个中年女人将门打开,疑惑而jing惕地看着康剑飞和胡俊才,问道:“你们找谁?”
胡俊才挤到前面问:“这位女同志,请问这里是吴成刚家吗?”
“是啊,我是吴成刚的太太,他现在不在家,你们有事改天来吧。”那中年女人显然对康剑飞两人很防备,主要是他们的穿着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康剑飞拉开成事不足的胡俊才,走到门外露出个看起来无比真诚老实的笑容,嘴上抹蜜地恭维道:“原来是表舅妈啊,表舅在信里总是夸表舅妈又漂亮又贤惠,我还一直以为表舅吹牛。今天见到真人,才发现表舅说得果然是大实话。您比我想象中还年轻,您一定还没满30岁吧,表舅真是好福气……”
康剑飞上辈子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处于颠沛流离中,自然有各种生存本事,拍马屁的手段也是极厉害的。他一通话说了两三分钟,那中年女人都快被吹捧成玛丽莲?梦露外加奥黛丽?赫本合体了。
那中年女人被康剑飞捧得找不到北,脸上堆起大坨的笑容都快掉到地上,热情地说道:“你是爱国吧?看我这记xing,去年你就在信里说要来香港,我怎么给忘记了!”
康剑飞笑嘻嘻地说:“表舅妈好,我是爱国,不过现在改名叫康剑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