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枪向着这个士兵走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除了一丝恐惧以外,更多的却是不甘,强烈的不甘。我不想他死不瞑目,一个jūn_rén ,一个真正的jūn_rén 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样被绑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扎死简直就是耻辱,因为这样的牺牲没有一丝价值,甚至都不能浪费敌人一颗子弹。
我犹豫了下,还是冒着风险走到了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潜进来的中国人,为的是毁掉这里,为了这个目的,兄弟得罪了。”我看到他的眼睛透出一丝神采,随即点了点头,但眼神却平静了下来,悲凉,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词汇了。
“快啊!”鬼子的叫喊声又响了起来。
“兄弟,好走!”我口型不动,用腹语低声说出的同时狠狠地把刺刀扎进了他的心脏,柔软的心脏抵御不住钢铁打造的刀锋,刺入的一瞬间,他的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像是在拷问我的灵魂,我双手紧紧的挺着已经穿透人体刺入木桩的刺刀,好像这样能让他死得快一些,几秒之后,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眼睛的神采已经悄然褪下,灰暗的眼球配上放大的瞳孔宣告了我罪行的结束,我如释重负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好样的,你没给你的父亲丢脸,没给我们大日本皇军丢脸。”教授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他的话根本没能钻进我的耳中,我甚至于理都没有理他,我无法让自己保持该有的镇定,心乱如麻,烦躁不安,希望一场痛快的杀戮来冲破心中的苦闷。
“混蛋,没听到教授的话吗?”另一个声音挤到了我耳边,声音大的几乎要震裂我的耳膜。
“没关系,没关系,山本君,回去好好休息吧!”
回到宿舍,我躺在我的床上,思绪和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
“山本君,你可真是幸运啊!”和我同寝的鬼子摘下帽子,露出发青的头皮说道。
“怎么?”我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吧,所有的新兵都会被老兵没有缘由的殴打,但是你却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呵呵,因为教授已经提前吩咐过了!”
“为什么要打新兵?”对于这样的规矩我觉得完全不合道理,但是后来才知道,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是如此,甚至包括崇尚自由和民主的美国,而且挨打都没有轻的,有的甚至被打到昏迷,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去报告,渐渐地竟成了传统。
“谁知道,也许人不被挤压,是发挥不出自己的潜能的。”这家伙脱下鞋子,然后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应该的位置。
“哦!”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附和了一声,“还有八天的时间,八天之后,夜鹰那边就会炸响,而我们这边一旦失手,难度定会增大,现在数据室已经找到,剩下要做的就是计划好这一切,然后行动。首先,我要进入实验楼,杀了教授,拿到文件,然后引爆提前布置好的火药,将这里夷为平地。但要做到这些,我必须要和队长他们配合,换句话说,我必须出去一趟,或者让队长他们进来!”想到这里,我把视线转向了身边的鬼子,这里是不允许士兵随意外出的,而我如果想做些什么就必须先干掉他,而且还要合情合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思索了很久都没能想到万无一失的办法,直到大脑疲乏的不能再转动,我才昏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