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的话最终得到了应验——三年后的一个雪夜,林先生给自己摆了一桌酒菜,吃饱喝足后归天,留下了坚强的林妻拉扯着一对儿女,而太爷自然也没有违约,只要家里还有吃喝,就一定会分出一份留给他们,同时还告诫着爷爷不可忘了林家的救命之恩。
十几年后,太奶太爷和林妻相继离世,林家的两个孩子也早已成人,两家之间有了各自的家庭;又过了几年,奶奶生下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我老爹则是次子,也就是最小的男丁,因此拿到护身符便传到了他的身上,又过了二十几年,传来传去,这玩意最后还是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估计看到这里已经有一堆读者忘了我叫什么了吧?虽然并不重要而且我早就习惯了,但我还是决定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孙景云,风景的景,白云的云,什么?好像和第一章的介绍不一样?不要紧,那不重要,反正到目前为止除了我老爹老妈和我本人之外还没有几个人能记住我的名字超过三天,因此还是用最简洁的方式介绍吧……
我的出生地位于辽宁省的大连市,说起这座城市可能有许多人都知道——诸如“北方小香港”、“足球之城”什么的,不过说实在的,如果排除掉能从黎明直到正午的塞车、乱七八糟的高楼以及明显和工资不成比例的物价之外,这座城市还真是个适合旅游的好地方。
之所我会出生在这里,完全归功于我的老爹的努力和运气,而等到他在这里有了些基础资本之后,便把我爷爷奶奶从山东老家接了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血缘关系还是后天教育的原因,在我眼中,老爹和爷爷一样,都是十足十的老顽童和幸运儿,虽然我不知道几十年后我会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后一点百分之一百二没有遗传到我身上。
自打我出生开始,当年林先生写的那道护身符便理所当然地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由一个不大不小的金色布包装着;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对这东西还是很喜欢的——至少看上去还挺好看,不过时间一长也难免会生出厌旧感来,要知道,我老爹可是勒令除了洗澡之外绝对不允许把这玩意摘下来,就连上学的时候也不例外,就为这我还挨了平生第一次打。
我记得那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出台的规定,上学一律不得佩戴首饰,所以那段时期哥们我戴着的这个小荷包没给我惹麻烦,容易被扣所谓的班级分数不说,有时还会被一堆智障一般的家伙聚众嘲笑……
直到有一天,哥们实在是没忍住众人的嘲讽,一把将那个“罪魁祸首”从三楼教室扔了下去,不过一时痛快的代价就是回家之后被老爹拎着脖子回到学校,然后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把那玩意找了回来,回家之后则是一顿社会主义毒打,我本来还要辩解两句,可看到了从没发过火的老爹前所未有的怒容愣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敢干同样的事。
总之,这个荷包陪伴着我度过了十几年偶尔坎坷但大体顺利的岁月,只是在中考的时候由于理科崩盘外加体育基本不及格所以没能考上高中,幸好我老爹找到了他的一个老朋友,把我送进了一所离家不远的中职升本学校。
所谓的中职升本学校,其实说实在的就和过去的职业高中差不多,只不过那年李克强总理号召国家需要技术型人才,所以给了我们这群倒霉蛋一次新的机会,只要读完三年专业课程,就能参加统一高考进入大学本科,当然如果不想念了的话也可以在第二年退学,学校还给分配工作,对于我们这些中考失败者来说,不失为一条新路。
这种学校对中考成绩虽然有要求,但是也低的离谱,所以我便毫无悬念的被录取了,其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挺庆幸——这叫什么?这就叫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简直就是政府给了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啊!总比到处给人当孙子找工作强吧?不就是三年吗?就当读高中了!一旦运气好点,再考上个一本岂不美哉?
就这样,带着一家人的殷切希望,哥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长达三年的中职生之路,其中经历暂不细表,反正也没多大意思。
有人可能会问一些青年男性同志喜闻乐见的话题,其实在踏入那个校门之前我也想过类似的问题,不过哥们也知道天底下的漂亮姑娘都是别人的道理,所以就没抱太大的期望,当然,现实也并没有给我意外的惊喜。
一般来说,不同的学校内中职升本科班所学的内容也不尽相同,而我们学校学的则是土木工程,学生加在一起也就一百五十来个,还被分为四个班,每个班里的成员很杂,既有那种为了考大学而来的,也有那种一听上学就头疼,准备混个文凭然后找工作的,当然,后者明显多于前者。
我所处的13-2班总共有四十八人,不过也是四个班里女生最少的——全班加在一块就六个女生,至于长相嘛……暂时不予评价,详情参考郭德纲老师的某段相声,形容李菁老师表妹的那段。
不过正所谓再残的鲜花也有属于它的牛粪,更何况是处在一比七的强烈竞争中,狼多肉少的环境注定了战斗的艰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