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大概从来没反省过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在教育子女上的失败之处,不管是什么事情,必然都怪罪到她的头上。她可以断定,等过了今日,薛氏肯定要找她“算账”!
……
叶清芙和薛玉树很快被找来了。
叶承礼沉着脸,目光不善。薛玉树自小到大都怕这个姑父,叶承礼升级为未来的岳父之后,他的那份畏惧也随之升级。叶承礼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这么冷冷的瞥他一眼,他就开始头皮发麻额角直冒冷汗了,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姑父”。
叶承礼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你不在前院待着,怎么跑荷风院来了。”
薛玉树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解释着:“前面客人太多,我认识的却没几个,所以就随着表哥来荷风院待会儿……”
“你和芙儿定了亲,成亲之前不该随意见面,这个道理你总不至于不懂吧!”叶承礼板起脸孔,不悦的训斥:“私相授受不合礼仪,若是传了出去,你让我们的颜面往哪儿搁?对芙儿的名节也有损……”
叶清芙不假思索的抢着说道:“我才不在乎这些虚名。”
叶承礼:“……”
薛氏暗道不妙,连连冲叶清芙使眼色。没见你父亲的脸色有多难看吗?还不快点闭嘴!
很可惜,叶清芙从来不是个会看眼色说话的人,兀自说了下去:“父亲,你就别骂表哥了,他好不容易来一回。我们见面也只是说说话,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叶承礼不怒反笑:“好好好。看来倒是我不近人情了。不该拦着你们两个见面是吧!”
“本来就是……”叶清芙还待再说下去,薛氏却迅速的抢过了话头:“都怪妾身没有好好教导。老爷不要生气。”说着,狠狠瞪了叶清芙一眼:“还不快些向你父亲认错。”
叶清芙很是委屈:“女儿到底做错什么地方了,为什么要认错!都说定了亲就不能随意出府走动,可前些日子三妹不是还去郑国公府住了一个月么?说不定在那一个月里就和顾表哥见过面了。父亲怎么一点都不怪三妹?现在却又来怪我。”
......真是躺着也中枪!怎么又扯到她头上来了?叶清兰索性什么也不说,任由叶清芙闹腾。
叶承礼难得的被说中了痛处,颇有些恼羞成怒:“正说你们的事,扯到别人做什么。”顾熙年和薛玉树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同样是未来的女婿,准岳父的心偏向谁还用说吗?
叶清芙不情不愿的住了嘴。
薛玉树就更不用说了,老老实实的束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薛氏看着又有些心疼了。虽说她一开始对这门亲事很不情愿,可既然已经定了亲,叶清芙嫁给薛玉树也就成了定局。她这个做姑姑的,焉有不疼亲侄儿的道理?
“老爷先消消气。”薛氏笑着打圆场:“妾身这就领着玉树去前院,路上一定好好的说他几句。玉树还小,做事难免有些纰漏。”
“他都十七了,还小吗?”叶承礼看薛玉树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到现在连个童生还没考中,看看人家顾熙年,十六岁就中了状元了。现在已经做了户部侍郎。你今后和他是要做连襟的。将来真的坐在一起,看你的脸往哪儿放……”
薛玉树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叶清芙闷闷的将头扭到了一边,薛氏听了也觉得心里不痛快。可叶承礼说的都是实话,让人想反驳都无从反驳起。
叶清兰也有些微的尴尬。轻轻咳嗽一声,微笑着打断叶承礼:“父亲,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到前院去了。有什么话。不如等日后再说。”
叶承礼这才住了嘴,意犹未尽的瞪了薛玉树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你和元洲都随我走。”薛玉树和叶元洲一起应了。
总算是都走了!叶清兰暗暗松口气,一抬头。却见薛氏冷冷的瞄了她一眼,才转身走了。
一起留下的叶清芙,因为叶承礼之前的那番话,顺带连叶清兰也恼上了,气呼呼的瞪了叶清兰一眼:“瞧瞧你现在多风光。父亲的心都偏到你身上了。表哥哪里不好了,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一无是处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果然半点不假。薛玉树虽然胸无大志一无所长,可在叶清芙的眼里却是最好的。
叶清兰笑着安抚道:“父亲刚才是一时生气,说话难免偏颇。其实,薛表哥生性温柔体贴,又风趣幽默,比起不解风情的顾表哥要强多了。”
这一席话,总算哄的叶清芙转嗔为喜:“我也是这么觉得呢!”
叶清兰:“……”
叶清芙又戒备的说道:“你已经和顾表哥定了亲事,还是安心的等着嫁给他好了,可别来惦记我的薛表哥。”
叶清兰:“……”
她刚才是有多无聊,怎么会想起安慰叶清芙?!
这一个小插曲过后,姐妹两个总算是和好了。一起在屋子里做起了针线活儿打发时间。到了晚上,送走了客人之后,叶承礼薛氏才领着叶元洲回来。至于薛玉树,现在却是不便留在府里过夜,已经随着父母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