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你不带这样的!这几日蛇灵不在,等他回来再算账不是一样?!”恶狼立马急了,如若给儿子拿嫁妆只是一回事儿,要算账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沈旻珺根本没回答他,冷哼声就往回走,“收拾干净,能卖的都卖了,此处我记得有人瞧上,走前记得收拾干净给下位住客个好印象。”
这般强盗的言辞说的非常顺嘴,就连沈玉谷都错愕不已,更别提沈灏珏了。
不过,他率先想到的是,离开自己时,沈旻珺势必没带多少钱,否则也不会如此吝啬。想着,又是一阵痛心……
当夜,用饭后沈旻珺便去地下室研究新的火枪,他总觉得如今的射程不够。
这一研究,直到第二日破晓时分方才从地下室出来。
对守在两侧的侍卫点了点头,封了入口,刚跨出,却见五步开外站着一人。
沈旻珺一愣,下意识没回神,却见那人已经听见动静回头,略带几分无奈,又有浓浓的宠爱,可眼中遮盖不住的疼惜,“为何一夜不睡?就是要研究火器?”
“嗯。”沈旻珺真累了,或许是这几年的体质越发不好,本来在实验室可几天几夜的研究,但如今一夜未眠就熬不住,这实在是……
“哎,”沈灏珏前夜本想找他说说话,就算对方不愿理睬,他站在远处陪着也好。
可谁知,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才得知对方在实验室,看时辰本以为很快就能出来便守在门口,可谁知,这一守便守了一整夜。
“你身子弱,多是熬不住。”看着沈旻珺脸色苍白便知道这几年来根本没养好。
然谁知,他不提也罢,一提,沈旻珺当即面如寒铁,“身子弱又是拜谁所赐?如若只是来假心心的莫要多费口舌!”说罢,甩袖而去。
只是,沈灏珏又如何会让他走?
他知道当年之事,真伤了他了,可……
“旻珺,当年我是不懂,不懂这份情,更不知珍惜你。但时隔多年,我愿放弃一切,伴随在你的左右,你可曾给我这个机会?”拽住他的手腕,微微颤抖的抚摸着那人的脸颊。
原本还有几分圆润的下巴,此刻尖的要命。
沈旻珺一巴掌拍开那只爪子,“毫无诚意!我跟你回去算什么?!外界如何传言我的?”那清秀俊朗的面容如今满是嘲讽,“这几年来,你也就任由他们去闹腾,败坏我本就不堪入目的名声!这就是你所言的喜欢我?在意我?!要我跟你回去?!放屁!老子在外面过的舒坦,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要什么没有?还要乖乖跟你会后宫?做那娈童?!”
“绝非如此!”沈灏珏下意识反驳那自损的言辞,转而缓缓叹了口气,“不是我没做,而是……我尚且还没把魏子涵绊倒罢了,待他倒了,我自然可以替你正名。”
“那时候,我死都死了,还有什么用?!”沈旻珺嘲讽道,“别说这种无稽之谈!”
“不会很久,”先前的责备沈灏珏都认了,可沈旻珺先前那句话让他心中颇为不快,“今后别说自己死不死的话。”
听着似乎是维护之意,对自己无限宠爱,还无限的珍惜,可事实呢?
沈旻珺当即沉下脸,“父王难道不知,我命不久矣?那日^你要抹去我记忆随后几日,我便问过。熬不过十年,眼下去了三年多,我也就剩下个五六年能活活。这还是调养的好的,如若养不好,大概也就两三年。父王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把我接回去做什么?准备丧事?”
沈灏珏听着浑身冰冷,百般不敢相信。
往日那双威严的眼眸,如今错愕而害怕。
是的,堂堂一国之君也会有感到恐惧的时候。
沈灏珏想要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旻珺自诅的话,莫要乱说,跟我回去再让太医看看,毕竟太医院不单单只有索太医一人,料不准他那日看错了。”
沈旻珺见他如此,冷笑声,“不信?不信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一路带他来到书房,从抽屉里抽^出几分往日与索太医来往的信扔到沈灏珏眼前,自己则略带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处理完他后,就去吃点早点,然后睡上一整日吧。
先前发现枪管越长,子弹越远,但如今发现也不竟然,还有些别的地方可以改进,而且枪管太长很多时候不方便处理。
如此胡思乱想着,却忘了时间。
这头刚要昏昏欲睡,那头沈灏珏反反复复把那几张纸看了不下三回。
一次比一次心凉,一次比一次不敢置信,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定有别的办法,定有!”
被吵醒的沈旻珺颇为不快,“有的话索太医会不说?!”说着打了个哈气推开窗,“给我送份早餐来,清淡些。”这远距离点完餐,便不愿在吃饭的时候瞧见让自己心烦的人,“你没事儿就走吧,别留下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