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谷瞧着都不知如何是好,每每找来珍珠磨成粉,又或者去找蛇胆炼油,做祛疤之用,只可惜,鞭痕入骨,虽然能抹去些许,但伤痕是留下了,此生都抹不去,去不了,哪怕是掀了这层皮肤,最终长好了,这伤痕依旧会在……
朝堂之上,对沈玉谷伏虎令被王长子砸之事,非议众多。
自然大多数人都觉得七十鞭子太少,怎么说都该再惩罚惩罚。
往日沈玉谷还会跳出来咒骂那群人一顿,如今,他不过是垂下眼帘,不再多吭声。
没必要再说了,那些人,也没必要再留了……
往日自己责骂他们还不是坏了一份希望能留下重用的意图?如今,看来真没必要了。
不在乎,所以不再理睬。
沈灏珏自然是不会再让自己的小孔雀受罚,坦然而道,“王长子失忆,如今不过是六岁儿童,各位还要与一个六岁儿童过不去?”这般不冷不热的言辞还是让大臣怯步,说穿了,往日沈灏珏不发威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如若沈灏珏不快,那自然是心存恐惧的。
魏子涵见状立刻出言替沈旻珺说上几句,但也有意无意的指责这错并不在沈旻珺一人身上,毕竟沈玉谷藏东西的本事实在堪忧,居然连一个六岁儿童的都能找到,如何不让人对他存有怀疑?
这一下,沈玉谷当真有些不妥了……
质疑声,自然改过先前在军中所做功勋,仿佛沈玉谷只有错,没有对一般。
再加之先前对粮草官的旧账等一一被翻出,沈玉谷要不是身边还有天泽,天狼卫队以及缭倾贤,此刻说不准当真如魏子涵初时所料,一步错,步步错,慌忙之中想要挽回,却让毫无章法,最终满盘皆输。
只是,这次之事让沈玉谷了然,自己虽然如今是太子爷,可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自己人。
他那兄长还有天狼卫队,还有心腹,还有缭倾贤,还有孔家等人,可自己呢?
原以为自己是太子,所以天下都是自己的无需结党营私,谋划自己的势力。
但如今看来,自己当真是太天真,太愚蠢!
眼下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吃一亏长一智,在尚未输彻底前,自己上有翻盘的机会……
更何况,他不是还有哥哥吗?
还有那一心存有自己的兄长,如此一来便也够了。
不过,沈玉谷如此沉着镇定,丝毫没有兵荒马乱之感倒是让魏子涵稍稍诧异,但他从来未曾把沈玉谷放在眼里过。
故而当真不当回事儿,反倒是在那鞭刑之后没多久便开始提点沈灏珏关于子嗣之事。
眼下,沈旻珺受了一顿鞭刑,在自己特意关照下,自然要三五个月不可乱动,这些时日足够白妃做些什么。
而沈玉谷自己愚蠢落了圈套,如今大臣在自己暗中纵容下对沈玉谷心存疑惑,更多了几分不确定。
再加之自己也曾以下透露过白妃如若存有子嗣之事,这对那些大臣而言没什么不好的。
多一个选择而已,更何况,眼下沈玉谷时好时坏他们都无法确定。
如若多了一个白妃的子嗣,料不准或许会比沈玉谷更为出色呢?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倒是越发热闹……
魏子涵站在一旁绝不出声,仿佛那些大臣的提议,与他无关。
甚至有些大臣直言不讳的希望沈灏珏扩充后宫,繁衍子嗣,如此话就当着沈玉谷的面说,当真是再打这位“太子爷”的脸面啊。
魏子涵暗笑,自己看着沈玉谷长大,那小子是什么脾气,他又如何会不清楚?
憋?能憋多久?忍又能忍多久?
心里冷笑,只要他再一次出言不逊,自己便可假借这点,让白妃先怀有身孕。
至于那些大臣想把自己的女儿塞入后宫,他倒也不反对,真多有几个子嗣也好,及时自己稍稍辛苦点,多带几个,整个沈家王朝在此落入自己手中,继承大统之人,再次由自己挑选,那滋味,还真让人难以忘怀啊……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每次上药都由沈灏珏亲自动手,指腹留恋的徘徊在伤痕上,亲吻着尚且完好的肌肤,“旻珺过几日便会好了,不疼,乖不疼。”他知道,那孩子极会隐忍。
这伤口看似好不容易结盖了,但还是会疼,那孩子时常称自己不注意便是咬紧了被单,手指都抓得发白,几次指甲断了都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