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谷瞧着他的兄长,顿时浑身泛凉,眼前他的兄长难道不就是如此?!
这般轻而易举的被魏子涵不动声色,甚至自己没有出面的情况下,拉下马……
“那我该怎么办?”说着,却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既然你要去前线,那趁机抓^住兵权吧,就算届时父王对你不满,甚至会改立他人那又如何?你有了兵权,照样能举兵谋反!”眼中带上一抹讽刺,“而我会留在父王身边,到时候自然也能暗中帮你。”
“哥,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王……这……恐怕不好吧?”沈玉谷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兄长会如此果断而狠心。
“蠢货,父王要的是继承人,而我却要的是你即位。更何况,如若不是你即位,你我还有性命苟活?我们的自尊能受旁人践踏?”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沈玉谷。
后者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又暖又无奈……他自然知道,兄长是一门心思的站在自己身侧,甚至,很多方面而言,父王与自己,兄长更在乎自己。
不过也对,父王他虽然在乎,虽然爱着,可父王的确太伤他那哥哥的心了。
这段时日一来,他又如何瞧不出,父王虽然喜欢着这个兄长,却依旧把哥哥排在第三,就算依旧宠着他,爱着他,却怎么都不愿旻珺恢复记忆。
他要的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皇长子,而非真正的沈旻珺,世人说不出好坏的沈王爷……
“哥~~”想着想着沈玉谷又觉得大人的世界很恐怖,自己果然还太天真太纯洁,撒娇的又搂着扑腾上了。
“你啊,在外不是很威风吗?”说着狠狠拧了把自己这傻弟弟的脸颊,“哥哥无能,帮不了你太多,但你却可重用辛家之人,特别是辛钿,辛泽飞此人老奸巨猾,看似平庸,可实则不然,他聪明的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却绝不贪图过多。而他那个三孙性子像足了他的爷爷,此外……”沈旻珺一连说了不少朝廷上的人,与他一一分析,说哪些可重用,哪些必须铲除,哪几个位置要早早放上自己的人,又有哪些人你必须留着,让他们做墙头草。
这一说便到了晚上,把某只小白孔雀的嗓子都说哑了。
来接的沈灏珏没好气的瞪了眼恋恋不舍的沈玉谷,拽着自己的小孔雀就走。
沈旻珺舔^了舔爪子,张嘴给喂饭,乖巧的和在书房中丝毫没有一抹相似之处。
“今儿说了什么,都把嗓子给说哑了!”沈灏珏瞧着他那呆头呆脑的小孔雀,心里一阵柔软,低头亲了亲眼帘,挑了些柔软的食物喂。
“说,说朝中之人的事儿。”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很多年过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变动,玉谷和我说没有,所以我就说了,但父王,多年未曾变动改革,朝堂会死气沉沉的。”小^嘴巴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沈灏珏担心他噎住,瞪了眼训斥道,“吞下去再说话!”
立马的,沈旻珺,“咕咚!”声,立马全咽下了……qaq
沈灏珏瞧着额头青筋一阵蹦跶,略带无奈的抱到怀里,“父王如若当年便知晓你有这本事,那势必不会让玉谷那死小子出生!”
“爹爹莫要自责,也莫要追悔。我是白子,皇家天生白子本就不详,就算天资卓越,那也是继承不了大同的,更何况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沈旻珺从不天真,听闻沈灏珏的话,只觉得是宽慰自己罢了,当不得真。
或许自己才华横溢,可那又如何?
那时哪怕父王掌握皇权,又宠爱自己,自己才华过人,哪怕深得人心。
他那二弟依旧会出生,依旧会由他继承皇位。
反倒是那时,自己却会站在极为尴尬的位置。
那时自己的心大了,自己绝不愿再屈居下位哪怕沈玉谷是自己的亲弟弟。
时代造人,他不信那时自己的下场会比现在好多少。
更何况,他那父王也就说说,十有八^九那时他势必想要把自己掰成闲王或辅佐他那弟弟的贤王。
但绝不可能如他所言,自己还能登基的。
沈灏珏自然敏锐的从这平静的言辞中听出嘲讽之意,心中却多了几分不快,“旻珺是不信爹爹?”
后者不过淡然的瞟了他眼,擦了擦嘴起身从他怀里离开,“等爹爹先把魏子涵处理干净再说吧,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手伸到后宫,伸向皇家子嗣,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说罢,神色不带涟漪的走出房门,“我吃饱了。”
这样的沈旻珺让沈灏珏心中产生一丝不快,更有几分陌生的不安。
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灏珏瞟了眼桌上那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微微锁眉,“真是兄弟连心?”但魏子涵先前也与他解释过,表面虽然是让沈玉谷前去,但实则还是派臣子去,让沈玉谷积累民心,绝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