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旻珺看着自家弟弟紧张的甩着尾羽,还挠了挠头发,惹得头顶那几根羽冠都乱了,便不由好笑,“你这个傻弟弟,我难道还会不明自己当初做了些什么?”
沈玉谷一撇嘴,也不知说啥了。
一路急行,马不停蹄,一夜对沈旻珺而言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适应,可晌午时分,日头整是最热时,旁人到没觉得有何不适,可偏偏他这个堂堂沈王爷却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这就是体制的差别,沈旻珺瞟了眼自己那弟弟,别说冒汗了,就是一夜多的急行,连根羽毛都没乱,便不由苦叹。
他就这破^身子,争什么争?就这德行,跑了一夜,别人连个反应都没,他却觉得有些虚脱,便不由摇头好笑。要他是父王,也不会看得上自己。
当沈旻珺第三次擦汗时,沈玉谷再怎么粗心都会察觉,对□的马匹抽了一鞭子,跑到自家哥哥身旁,“累了?可要休息会儿?”
沈旻珺自然摇头,“父王都没说要休息,我们做儿臣的怎么能说停就停?”
沈玉谷被训斥的一撇嘴,心想如若要停,父王肯定不会多说一句话。毕竟他们是他儿子,而且大哥身子骨弱,要多休息也正常,怎么不能停呢?
“没事儿,父王不会介意。”沈玉谷想了想还是替他争取。
“不必,”沈旻珺僵硬拒绝,“我没事,只是有些热罢了。”对自己弟弟和父王理所当然的亲情,让他心里越发不舒服。
心里忍不住默默想着,他就这般被自己的弟弟和父亲生疏?
沈玉谷见他就是不听,心里有些急,才这点时间,兄长额头又冒出一抹汗迹,可见身子的柔弱,“真没事儿,我小时候有次拉肚子,还是和父王坐在同一辆车上呢,出宫后父王都都不嫌弃,见我实在拉的虚脱,便在白日就停下休整了二天!”说着还强调的比了个二。
沈旻珺默默的瞧着自家那傻弟弟,他到底有多二?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比了个二?
“行了,你不必多说,我真的没事儿。只是有些热而已,你们毕竟内力比我好,我容易怕热怕冷,但没多大问题。此次出行本就是为了我,我又如何能凭添麻烦?”沈旻珺说着轻笑,“再怎么说我也是练武之人,能弱到哪儿去?也就看着虚点。”
沈玉谷想想,也的确是。这跑了才一天还没到呢,自家哥哥好坏是个习武之人,更何况自己劝说多次无果,他也别强求了,“那你自己多注意,如若有何不适应记得说啊。”
沈旻珺没吭声,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明白。
如此快马加鞭一天一夜,沈玉谷见还有半个时辰便到行宫,便前去禀报沈灏珏。
后者听后不过冷冷回了句,“继续赶路!”
沈玉谷当时没多想,便领命退下。
可回头见那白羽在眼前飘过,当即后悔,忘记和父王说大哥的事儿了。
就大哥那小身子骨的,能坚持的主吗?
想着便跑到沈旻珺身侧,“大哥,今夜似乎还是急行。”
沈旻珺一愣,随即心里微微叹息,他这父亲不喜在外留宿,这点他小时候便知道,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别你知道了呀,沈玉谷心里吐糟,“大哥要不要休息会儿?”
休息?去哪儿休息?唯一的车辆里就蹲着一只大孔雀,让他去哪儿休息?车顶?
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弟弟,拽了缰绳往一边蹭,坚决远离这不着调的弟弟。
被鄙视的沈玉谷摸^摸鼻子,嘟哝了句,“你自己注意点。”便跑去与前头交代。
这逆天的急行对孔雀一族精锐而言,倒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偏生沈王爷不行,自小身体柔弱不提,此次被阿宝打落下水,自然身受重伤。
被兔族所救,可用的不过是普通的药草,捡回一条命就不错,还要根治?
旧疾加新病,如若一直养着,和在兔族那时一样,每天的任务就逗逗软兔子,看看小兔子到真没什么大事儿,可眼下急行一天一夜,再加上心神慌乱,悲从中来后虽然平息,却难免留下些许疲倦。
否则他也不会在沈灏珏替他修剪尾羽时便睡着,只是如今这一折腾,坚持了一天一夜,就盼着今晚能好好休息,可却被告知今晚继续时,一口气便上不了。
沈旻珺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恐怕吃撑不住。
如若还是沈王爷时,他大不了一甩尾巴,抬抬下颚,立马那条死狼狗就会命人停马,自己找个地方窝着歇息一夜,第二天照样神采奕奕,能屁颠屁颠跑老远。
可如今,有了君皇在,他这个皇子自然不能再称沈王爷,这等权利也不会有。
重重叹了口气,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破^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息会儿?等休息够了明日再赶上?
照这个程度,恐怕真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