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静,正是因为精,所以他低浅的哭泣才显得那么清晰。
她的面前好像无边无际的深渊,而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去,深陷其中,甚至还有千万只手想要将她往里面拉。
常绵的父母,那个她敬茶的时候还会傻笑的长辈,都……都……都没了吗?
怎么会这样?
他妈妈……他妈妈……纵然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也无法应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噩耗。
一时间眼前似乎有一睹狠狠的门在往下落,落在她和常绵的中间。
“常绵……”她声音颤抖着,同样无助着,顾不得手上还插着针管,翻身下床,走到他的面前,心痛的看着憔悴抱头的常绵。
身体忽然被人一把纳入怀里,被紧紧的抱着,她的头抵着她在她胸前,深埋着,她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落在他短促略带着狼狈的头发上,不敢动。
她模糊的泪眼一眨,即刻变成更浓更重的伤悲。印象中永远强大无比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他的痛楚,牵动着她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
“是不是,我离开,就是给你减少负担,让你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