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脾气上来了拉都拉不住。诚然,以前在宫里的那些事真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既然现在人都找上门来了,还跟她客气什么?难道以前自家姐姐白白受了她的苦,现在还要受那些罪吗?
心如迎上那怒气冲冲的眼神,道:“以前她或许是个大家小姐,可但凡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都干不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吧?”水泽面上亦有愠怒,刚想回嘴,又被心如给堵了回去,“怎的,觉得不服气啊?果真是有什么要的主子就有什么奴才,我要是你,只要还要点儿脸,连站在这里都会觉得丢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够大张旗鼓地站在这里诉苦,莫须有地说别人抢了她男人吗?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别的男人是她的夫婿吗?如此,还想让人对你家小姐有礼?你算哪根葱?”
况且萧晏在这里都不自诩是个王爷,水采卿就算是个皇后太后,心如照样给她脸色看。
一番话说得水泽脸色憋红,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安秋寻在一旁震惊地看着心如。
不得了啊,这成亲的女人惹不得啊,泼辣起来可以把对方骂到十八条街外啊。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喜欢女人像水采卿这样柔柔弱弱地哭泣,但安秋寻见了却本能地反感。大概是水采卿哭得太惺惺作态了。
心如骂得让人痛快。
水采卿似羞似怒地看着心如,心如还不解气,又气冲冲道:“瞪什么瞪,再瞪我让小齐揍死你家狗腿子信不信!”
水采卿颤了颤,轻咬嘴唇,又怕又恨的样子。
林青薇耸耸肩,道:“现在人都散了,水姑娘也不用再演戏了。水姑娘若真是觉得是我趁着给你治病时抢走了萧晏,我自认为我不及水姑娘的美貌和修养,还没有那个能耐。你若执意认为是那样,那凭你这姿色和身段,要想抢回来应该易如反掌吧。”说完便径直进了家门,谁也不再理会了。
心如和安秋寻面面相觑。她余怒未消地对萧晏道:“你不久就要和我姐姐成婚了,这人你看着该怎么处理吧。这回要是再让我姐姐伤心,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萧晏只对小齐丢下一句话:“把她带走。”随后也进了家门。
水采卿刚想跟上去,宅门砰地一下就关上了。水采卿又哭了起来,拍着门道:“晏,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会走的,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她瑟缩地缓缓顺着门扉滑下,泪如雨下,“你明明答应过我爹,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我……”
萧晏的声音依稀从门缝中传来,似夹杂着内里,入耳震慑心魄,道:“你若留在京城,我会遵从恩师遗愿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你来了这里,就休怪我对你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