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没想到会在父母和爷爷的坟前遇到名义上的大伯——严嘉康。
“媏媏?你怎么……”严嘉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不免有些尴尬。
凤七没说什么,只淡淡地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范姜洄则面无表情地搂着凤七从他身旁越过,连眼角都没带瞟一下。
严家大房、二房曾对小七和她大哥所做的事,他尽管没从小七口里得知,却也知道的够详细的了。此时没挥上一拳,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别想让他真当对方是小七大伯一般,握手致意、客气寒暄。
“媏媏。”见老三家的侄女头也不回地越过自己,严嘉康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出口唤住了她,讷讷地说:“你大哥,还是不肯回来吗?”
“回来?”凤七轻嗤了一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严嘉康,反问道:“以什么身份?你们外聘的职业经理人?”
“咳……不是……我和你二伯商量过了,把以往的份额还给景寰,希望他……”
“那你们可以直接找大哥谈。我不懂这些。”凤七淡淡地收回视线。
严嘉康见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忙急声道:“要是他肯答应,我也不会……”
哦……凤七恍然大悟,敢情他们已经找大哥谈过这个事了,是大哥没同意?
可换谁谁会同意呢?当初千方百计要赶走他的,是他们。如今,因为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倒闭在即,又挖空心思地来劝他回去。呵,真当大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吗?
“大哥不愿,我也无能为力。”凤七耸耸肩,转身和范姜洄一起朝父母和爷爷的坟头走去。
“爸!”
“老公!”
远远的,严嘉康的妻子、女儿边喊边快步走来。
“那不是老三家的……”
“嗯。”严嘉康接过了老婆的话:“是媏媏。”
“怎么看到了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这么拽干嘛!”
“景淳!”严嘉康忙低喝住女儿并不小声的嘀咕,生怕侄女听到后,想说服侄子回严氏企业接管的事就更加没戏唱了“不管怎样,她总是你的堂妹,别这么没礼貌!”
“堂妹?呵……爸!你没搞错吧?她从来就没认过我们!就连爷爷和三叔过世,老宅大办白喜事,她来了也是走走过场,何曾当我们是她的亲人过?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爸和二叔之所以四处筹钱顶债,也是被她逼得……”严景淳一脸愤愤地瞪着凤七的背影说道。
严嘉康叹气道:“那件事,说起来,其实是我和你二叔过分在先,不能怨他们两兄妹……”
“过分什么?本来就是爷爷传下来的公司,爸和二叔理该有份,凭什么都让景寰一人得了去?”
“行了行了,你外公坟前已经去过了吧?那就回吧……”
“别去理他们。”范姜洄紧了紧拥着她肩头的力道,生怕她好好的心情,被那一家三口破坏殆尽“祭拜过爷爷和爸妈,咱们就回京都去。”眼不见为净,严家老宅那些极品亲戚,还是有多远避多远的好。
“嗯。”凤七回头朝他莞尔一笑:“我没生气。本来就没对他们抱任何希望,做得再过分,也影响不了我的心情。倒是大哥,我怕大伯、二伯老是去烦他,他会烦躁得吃睡不安。”
“明天就回去了,到时你可以和他谈谈。”范姜洄替她将风吹至颊边的秀发捋至耳后,然后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含笑说:“走吧,爷爷和爸妈还以为我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都到坟前了,还这么磨蹭。”
凤七耳根一赧,忙拉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父母和爷爷的坟前。
“咦?莫非大哥已经来过了?”因为坟头没有一根杂草。坟前也收拾得很干净。
之所以不猜是严嘉康等人拾掇的,从前几次上坟就能看出端倪了。
严嘉伟很少会在清明之外的日子来扫墓。即便是清明,也是不情不愿被严嘉康拉来的。
而严嘉康,前年正月里曾在爷爷坟前碰到过,明明走在他们两兄妹之前,祭拜完爷爷,却连坟顶的杂草、坟前的枯枝都没有除净,可见,这一次也不会是他。
“也是,今儿冬至,说不定他人现在还在江沪。”
范姜洄祭拜完未来的岳父母和严老爷子后,退到一边,和严景寰联系起来。
果真,严景寰的确在江沪。在他们之前刚来扫过墓,这会儿正在市区的公寓里大扫除。听说妹妹和未来妹婿也在江沪,忙〖兴〗奋地邀请他们过去。
“晚上一起吃火锅,我打扫完就去超市,你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