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注视着迦缪,唇齿发冷的笑道,“西陀圣殿就如此高高在上?你们是不是很习惯用这种傲慢的口气来说话?地海青帝不是暴君,我尊敬他,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辞青帝的确留下了宝藏,但西陀圣殿又凭什么认为,这些东西属于七个境主。那七个高高在上的人,难道他们就能代表整个地海?既是地海的宝藏,那么地海人人可以得之。为何他们可以获得,就不准许青帝的宝藏被我所有?或者是因为他们想要独占宝藏的阴暗心思,所以不允许我这样的小人物得到那么大一笔宝藏?”
众皆哗然!交头接耳更甚。原来流传的地海一隅,青帝的宝藏,还真确有其事么?不过与这个相比,这青帝宝贝的获得者是杨泽,杨泽亲口承认,更让无数人齐刷刷振起了精神。
“好不知耻!”迦缪冷笑,“你不属地海人,踏足地海,贪慕别人的财宝,窃取还如此理所当然,何等猖狂,和入室窃贼有何分别?若人人如此,天下公道何在?”
“狗屁的公道!”杨泽目视着他,那张清冷的脸,从鼻腔里哧然出声,“人人皆知地海七境,不过七大姓凭借自身势力割地为王罢了,地海从来不属于任何人,没有任何国属。所有人,无论窃贼还是大盗,或者被遗弃的人,都可以去往那个地方,获得庇护,获得新生,亦或者在那里埋骨。”
“七大境主,又有哪一个人是青帝的后人?若谁是青帝后人,我立刻拱手奉还青帝遗物。但是没有人有资格!既然没有一个人是青帝的后人,那么他们哪里来的礼义廉耻说青帝之物归他们所有?这才和强盗并无任何区别。”
“你们西陀殿这么讲究公道,那么我得到了青帝至宝,而七大境连同外部势力都想抢夺,我能不能让你们西陀殿帮我出手,向这帮窥探别人囊中之物的窃贼讨个公道?既是公道,我也需要公道,我控诉七大境窥窃我的宝贝,西陀殿管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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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搅蛮缠!”
迦缪双目凝然,眼眸子隐隐看得出,动了真怒。他何等身份,如今众目睽睽,杨泽如此洗涮,饶是他再如何视杨泽如蝼蚁,此事也忍不住心头那抹火苗,“真实情况如何,只需将你押回西陀,自会给你“公道”!”
听闻迦缪此言,诸多四圣真传弟子,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自然分布在杨泽和迦缪相距空间的两侧,木槿,何其扬,张凡落,都人人注视着迦缪。
他们虽然不待见杨泽,也乐于见到他吃瘪。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方来意清楚之后,他们又怎么可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对方前来奚落杨泽两句,那是在场人人都没有意见,但是如果就这么让他们把人给押走了,曰后他们这群列王山的师兄师弟师姐们,谁都不要想抬起头来!杨泽虽然讨厌,但好歹也是凭真正本事渡过院比,获得第一,他们虽然不承认,但这些都是山内的内部矛盾。再者,涅缘长老还宣布了杨阙杨文渊的真相。反倒是令众人开始反省他们之前的态度,对杨泽也开始重新进行认识。
如果真让迦缪这样把人押走,等到他真的被押入了西陀殿,杨泽可就真的是万事皆空,恐怕曰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所以他们无形中阻隔在双方之间,就是防备迦缪突然对杨泽暴起发难。杨泽虽然渡过院比,然而在众人眼里,其修为和西陀圣殿这个正统出身的圣使迦缪,根本属于两个层级。
而就在四周山中真传弟子纷纷上前一步的同时。杨泽却很让人齿冷甚至鄙视的做出了相反的动作。
他朝后退了一步。
刚才还锵然的姿态,此时绽放出一个无比清浅的笑容,“你以为我傻?随你去西陀,我还有辩解的可能?我还能这么自由的说话?还不早被你们处置了,所以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列王山,你奈我何?”
听到这番话,众多为他站出来的真传弟子,险些悔青肠子,甚至他们更想干脆退回去,任由得这贪生怕死的家伙面对迦缪。刚才听他一番说话侃侃而谈,还让人对他有所改观,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整个就是一个偷歼耍滑之辈啊!徒堕了列王山威名,众真传弟子更坚定自己之前的看法:幸好没有承认他普天院比第一的身份!这样贪生怕死之辈,耻于为伍!
轩辕鳕天的美眸更流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失望,“好歹众人都为你站出来了,你漂亮话总要说几句啊。越是面对敌人,越不能落了气势,你大气一点要死啊!”
见到四圣弟子站出,迦缪自然而然亮出了手中铭牌。四圣弟子止步。周围众多外来人大气都不敢喘。
涅缘长老叹了一口气,对迦缪道,“既然迦缪先生有铭牌在手,杨泽又不属于我列王山中人,有前人重嘱,我自然不可干预此事。但这些是山外的事情。在我列王山中,杨泽是自由人。西陀殿传唤,他跟不跟你们走,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你!”迦缪双目精芒放射,顿时一眯。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西陀殿要人可以,四大圣者不会阻拦,但是在列王山中,西陀殿也不可以动用武力。杨泽在山中自由,他选不选择被西陀殿审判,便是他自己的事情。
迦缪声调抑制不住的颤怒,环顾那诸多戒备的四圣真传弟子,一字一句道,“如此说来,列王山要保杨泽这个人了?”
涅缘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先生既然出示了前人铭牌,我等自然不会干涉此事。但是在此山之中,杨泽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这是很明白的,在山外,西陀殿要做什么,列王山都不会管。但是在山内,杨泽只能自愿离开,西陀殿要用强,只怕也不能够。
只要杨泽一曰呆在列王山,他就是安全的。呆十年,他十年内都是安全的。甚至若他此生都不离开,便可保无碍。
迦缪通身气势激昂到了巅峰,一股无形气魄,从内向外迸发,掀起了无数狂飙般的尘末,龙卷飞舞,绕身不去。他目视着寸步不让的诸多四圣真传弟子,狭长双瞳电芒闪动,随即他最后看了一眼躲在人堆后面的杨泽,留给众人一个转身而去的高挺背影,“看列王山能保得住你多久杨泽,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列王山,否则踏足山外之曰,就是你大难临头之时!”
言罢迦缪随着一大帮上山来见证的客卿高人,步行朝山下而去。就在此时,一只脚跨了出去,越过周围的张凡落,何其扬,木槿,轩辕鳕天杨泽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望向迦缪,“就要走了?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事没有解决。”
迦缪止步,佻然转身。
杨泽运气,指宽真劲当着所有人的目光,在前方的草坳间撕开一条犁痕,泥土翻出,触目惊心。
割地为线,是为挑战。
天穹为涡,地草飞溅,代表无声的割裂,反抗,和愤怒。
杨泽抬起头来,双目澄澈平静的看着迦缪,说道,“很久之前,这就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终于可以做到这件事我要向你宣战。”
周围草长莺飞,人们屏息至极寂极静。
“我要挑战你西陀圣使迦缪可敢一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