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聚集各路使臣代表踏足摘星楼,就是帝国准备敲山震虎,事先给帝国周边提个醒:帝国需要一个周边并不吵闹的环境!
“正是如此,”船上那位亲王世子点头道,“大公主在西域放手经营许多年,也到了收获的时候,流霜国的第一名将流风霜肯背负骂名和承担帝国惩戒来京,就可以看得出大公主的影响力。除此之外,二公主的驸马爷乃是帝国海军统帅正则大将军刘仁凯之子,正则大将军威震远东,远东近些年对我盛唐熨帖归服,这些亦都记在二公主名下。此趟就连神道斋斋主雷东来都亲自前往参加调停,从影响力而言,并不比大公主差…”
盛唐皇帝膝下子女之中,有三女三子。三女年龄相若,但更为年长,分别是华婉公主,安乐公主,清平公主。而三个子嗣之中,因为来到世界较晚,所以最长者不过八岁。根本负担不起皇室中的那些势力权衡。
皇廷之内,除了清平公主及早便嫁给大晔国德昭王。大公主华婉,二公主安乐,都在帝国培植自己的势力,明争暗斗,谁都希望未来在皇位的继承之上,能够夺得话语权。是以这皇室之中,仍然不缺乏这样的较量。
清平公主回归盛京城,掀起了盛唐人对东正教门的怒火。此事亦被帝国重视起来。这场摘星楼之会,表面上是鉴宝大会,实际上是皇帝授意之下,所召开的一场调停会,目的是展示帝国威严,在东正教门尚未完全侵蚀盛唐周边,竖立起对盛唐敌人之前,盛唐先将周边的这些国家派系收服,并由此将这些力量作为帝国对抗东正教门的马前卒。
在这种情况下,大公主华婉,二公主安乐,自然免不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谁能够在这场调停之中,表现出来的影响力越大,谁就越能够争取到帝国更多的人脉势力攀附,获得口碑。这正是双方为未来做积累的绝佳时刻!
所以华婉,安乐两大公主,都各显神通的发动了自己的能量,在这场东正教门带来的动乱面前,展示她们强大的统御能力。除此之外,相国刘叔楼,也不甘示弱,施展手腕,加入到这场争夺影响力的角逐中来。摘星楼之会,实则是一场帝国高层的扳手腕,为的是在未来盛唐的局势中,获得更大的利益,获得更大影响力和话语权。
这之中涉及盛唐几大势力的碰撞。参加摘星楼之会的这些人物,亦是持不同立场,见证这场鉴宝会的角力。
听到船上几位男子的这番讨论。那名论美貌可以排入帝国王公贵女前五十之位的女子美目现出憧憬,“素闻流霜国男子刚毅不拔,身为流霜第一名将的风吹雪更是其中佼佼者,我在盛京久闻其名,排除此人所占的立场,若是没有大晔国那一仗,我恐怕会更期望见到这个连华婉公主都动心的男人呢!”
“又发花痴了不是!难得让你这湖东第一美人之称的妮子也心生向往。风吹雪是不是华婉公主的入幕之宾暂且不论,但且看华婉公主对此人的不同态度,就知道他却有过人之处。若是为我盛唐所用,极有益处!若华婉公主真能收服此人,那么流霜国国内可独木难支,流霜国向着高纹国的立场,也只能转变过来,如果真是如此,可想而知…华婉公主此等同于不战屈人之兵,直接折了东正教门的有力一臂,华婉公主的威望,可真的是要节节攀升啰!”那位皇室远亲郡主粉嘟嘟的脸吹弹可破,但分析局势一点不马虎。
齐阀齐杰的妹妹齐玄玄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道,“我看未必,别忘了安乐公主亦召来了神道斋雷东来,对大晔的进攻中,神道斋亦有份参与,不过皖金,流霜,鹿岛三国之中,也只有鹿岛国,对东正教门的统属最低。流霜国可以因风吹雪而收服,但绝不敢公然对抗东正教门!然而鹿岛国却并非如此。若是安乐公主能够让雷东来成功表态与盛唐统一战线,今后以教门为敌,鹿岛国国内从此开始驱逐教门徒众!东正教门将在远东多一颗刺入他们肉体,拔不掉的楔子!安乐公主的功劳,还要在大公主之上!只怕将有很多人会支持安乐公主去!”
齐杰叹了口气,“别忘了还有相国刘叔楼,刘叔楼绝不会坐看皇室这两位公主在这种时候将威望大揽特揽。刘叔楼悉心经营如此之久,岂能在这种时候拿不出杀手锏来?这个人从三十年前一位户部小官,爬到今天权倾一时的盛唐相国地位,背后拥有阑苍修行院的支持,事实证明所有对其小心大意的人,最终都付出了代价!”
那位亲王世子沉吟片刻,随即有些小心翼翼的道,“那么…你们四阀呢?难道没有任何动作。”
此言一出,船上的郡主,贵女,诸侯之子,都纷纷竖起了耳朵盯着齐杰。四大门阀是盛唐巨大的势力,存在屹立得和这个帝国一样久远,除了眼前的齐杰齐玄玄兄妹之外,在场众人,还有谁比他们,距离那个神秘的群体更近?
齐杰的面容,不由自主的浮上些骄傲的酡红,“我四大门阀在帝国韬光养晦的时间够久了,久到帝国的百姓们都快忘记了四阀当年的荣耀,忘记了我们祖先曾经所屹立的不可超越的丰碑。你们都想知道,我四大门阀难道不趁此机会,展现四大门阀的力量,让威望民心,趁此时机巩固盛唐人心中?…我也觉得是个良机,且此事我四大门阀要是插手,两位公主,甚至相国大人,也要给我四阀让路…因为他们最不敢得罪的,就是我们连皇帝陛下也最为信任的四大门阀。”
说到高潮,齐杰脸上的那坨绯红骄傲正欲飞扬。但下一刻似乎又被像是掐了脖子的公鸡般戛然而止,奄了下来,耸耸肩道,“但那位大公子一天不说话,谁又敢在这上面轻举妄动?谁都不知道大公子的心理,所以就算阀内有这样的声音,但谁都不能真正的付诸实施。”
提及到齐杰口中的“大公子”,那位刚才为风吹雪发花痴的贵女双目又轻轻发亮,甚至那镇定心思慎密的宗室郡主,也犹自忍不住睫毛跳跃了数下。两位世子剑客,顿时都露出了关注之色,那是一种对毕生目标的着重和在意关切。
全燕京最不好惹女人之一的齐阀齐玄玄,轻轻咬了咬嘴唇,哀怨道,“宋大哥太长时间都没有露过面了,大前年他在北方草原过冬,前年他去了远东海境寻觅海底秘宝吃烤鲟鱼,去年曾经在京城住了三个月,那三个月,我好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但三个月之后,据说是受人之邀一战,他又走了。半年后传出了四大圣门之一的杜圣草堂杜知微在草堂比剑的消息,致使原本要出关历练的杜知微再闭关一年。之后宋大哥便极少露过面了,连他回没有回盛唐,我们都不知道!”
一船的众人眼巴巴的像是听传奇一样的听着齐玄玄的述说,一双双眼睛闪得比常明灯还要亮。
一战将四大圣门杜圣草堂五十年来第一奇才,年轻辈第一高手杜知微打得重新闭关一年。这是何等嚣张霸气的人生轨迹?
而他们大多也只能透过这些去看到那个青年的人生,毕竟从头到尾,不在四阀内的他们,就连那个青年的一面也不曾见到过!然而却并不影响他们由心而生的崇慕,这便是所谓的从不混迹于江湖,但江湖上已有其传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