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否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刘和小娄身首异处。
大刘决然望着玄衣老者，一脸冷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其实已经是一个断然的信号，断无这样的可能，或生或死，也要拼到最后一刻。
生，意味着行尸走肉，苟延残喘；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老夫再问你一次……”没等玄衣老者说完，大刘一声带着爆发的“不！”，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嘴角挂着滴滴血丝。
“很好，很好。”玄衣老者傲然点头，“老夫成全你！”
志豪看见，玄衣老者手臂微动，摄魂夺魄刀丝丝暗红闪现，缓缓抬起，这是动手的信号，接下来，又将是一场恶斗，或血肉横飞，或灰飞烟灭。
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可志豪还是冷静地想了想，只在举手投足之间。
很明显，玄衣老者现在还没有要自己命的意图，或许在结果了大刘和小娄之后，才轮到自己掉脑袋，刚才的缠斗，志豪已经感觉到，玄衣老者对自己只是应付，绝没有尽了全力，只要自己近不了他身边，都是置之不理的态度，玄衣老者的意图再明白不过了，各个击破，绝不面面俱到。
杀手，杀手最简捷最聪明的打斗，绝不多浪费一点点精力，将能量耗费在无关人的身上，除非迫不得已，或稳操胜券。
那么现在，责无旁贷该志豪尽全力出手了。
并非志豪刚才不尽力，高手之间缠斗在一起，很难施展，玄衣老者直取大刘，防护又是那般严密，志豪只做了个旁边的帮手。
帮手和主打，在高手决斗之季，界定得清楚明白，正如当初大刘和志豪打斗在一起，小娄帮不上手一样。这也是志豪的身手，勉强揪扯过来玄衣老者的一些精力，否则大刘的处境更加凶险。
侧面又说明了一点，玄衣老者过于托大，至今为止，还没有真正将眼前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虽然在老者看来，此年轻人的身手确实过人。
意识，只是在一秒之内，或者一秒都不到，在志豪大脑里转了一遍，志豪豁然开朗，该自己出手了，真正的考验，就在眼前，自己将独自面对一个想象不到多强的强者。
志豪的血液沸腾起来，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只有在武者身上才具备的潜质，志豪要独自面对，至于其他东西，只在志豪脑海里一闪而过，现在已不用考虑其他。
出于道义，出于今后将失去左膀右臂的心痛，志豪没有任何退路。
志豪一声断喝，闷钟沉鼓，崖避上挂着的雪花，纷纷飘落。
“且慢！”
玄衣老者缓缓抬起的刀锋，又缓缓落下，一双犀利的鹰眼，逼视志豪。
“前辈，按说今日的事本与志豪无关，可志豪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兄在志豪面前倒下，人生左世，讲求的一个义字，义字当头，志豪不得不以死相争！”志豪直视玄衣老者，不亢不卑。
“很好，很好，老夫成全你，黄泉路上，去给老夫的手下伴儿。”玄衣老者傲然道。
志豪回头，“大刘，你退下。”
大刘漠然看着志豪，一动不动。
志豪一声低喝，霸气十足，“大刘兄，还不退下？”
大刘晃了下，缓缓退到小娄身边，小娄躺在大刘怀中。
或许，在未面对之前还有一丝焦虑，现在不得不面对是时候，志豪相当坦然，意念暗暗集中，集中到从未有过的高度，周身的能量在缓缓涌动，志豪感觉出从身体最深处，突然焕发出一种朝气，无畏无惧，天地独大。
志豪甩掉外衣，淡淡道，“前辈，请！”
谦谦之风，都在生死关头，依然是谦谦君子状，这是善良的毛病，还是随和的痼疾？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孤傲地潇洒一把，当回天地间的英雄，从心理上到行动上，张扬，直至张狂。
大刘喊了声，“志豪，钢鞭。”
一道乌影闪过，志豪伸手，接过钢鞭。志豪正有此意，所谓兵刃一寸长一分强，挥舞起来，护身面积大不说，也有足够的震慑力。
志豪手腕一抖，内力直贯鞭尖，钢鞭成剑。玄衣老者身形一动，摄魂夺魄刀暗红闪处，直取志豪面门，志豪挥鞭迎击，金石交加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