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心念一动,看了眼阮思明,正四处乱瞟的阮思明冷不防葭葭突然朝她看了过来,愣了一愣,咧开嘴角朝她点头问好,只是这笑容方才到嘴边便不由一僵:坏了方才他应和张奇的话可不像是之前来过蓬莱的样子。而先时在议事大殿问话,他所说的可是之前来参加过陌无极藏神大典的,这,这岂不是穿帮了
葭葭虽说不动声色的模样,可阮思明也不是傻子,从来不以为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出窍大修士当真是个傻乎乎好糊弄的,否则也没有那等能力能成为第一批云开书院的传道真人了。这般越想,阮思明偷偷抬眼去看葭葭就越发觉得脚底生寒:这位连真人会用什么方法逼迫他说出上一回任务的真相呢他拿捏不准,只是先时来东海的兴奋一下子被浇灭了一大半。
等了半日的光景,待到一行人都有些兴致缺缺了,才有人姗姗来迟,是一位出窍中期的修士,姓陌,神色有些冷淡,面无表情的口中说着客套话:“原来是昆仑连真人啊,有失远迎,请”
葭葭还了一礼,同身后的那群小修士跟到了他的身后,那姓陌的出窍中期修士似是也没有闲工夫与他们搭讪的样子,走了几步,便开口了:“我带诸位去客房休息,其他几位昆仑修士外出未归,待到他们回归,我等自会告知他们,届时尔等自可联络。“
葭葭点头应是,那位修士似是自己也十分繁忙,到了那里,唤了个金丹修士前来安排他们的住处,朝葭葭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待到引路的金丹修士离开之后,阮思明撇了撇嘴,心中着实有几分不满:“这东海的修士好生无礼,我等修为低也就算了,那位可是比连真人修为低了一个境界的,竟这般无礼。”
阮思明自幼出身明定城大族,又天赋不凡,往日里在昆仑,即便同门修士也鲜少有人敢这般蔑视他,心中自是不高兴的。
葭葭看了他一眼:“该行礼的时候他行礼了,便是我有心找茬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那修士愁眉不展的,一看便是心有要事,自然没有那等功夫,出门在外,就勿要多说了。”
“是,连真人。”阮思明见葭葭也不欲发作,便不再多说了。
这一等便等了数日,昆仑修士还是不见踪影。葭葭也不欲一个人多在屋中呆着,她也不缺现在这点打坐的功夫。
出了门站了会儿,便见住在附近的阮思明等人走了过来,一来便向她行了个道礼,葭葭见他们神情有异,不由开口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没有旁的昆仑修士,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她连葭葭还真不好交待的。
阮思明等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了:“连真人,您可还记得我们来此时在码头见过的那个被魔修弄死的摆渡修士”
葭葭愣了一愣,想了想,对那摆渡修士也远远看过一眼,便点了点头。
“我们方才见到那摆渡修士了。”阮思明等人的表情更是奇怪。
这话一出,便是葭葭也是一惊:虽然是远远见过一见,但是一个修士的陨落一般情况下她不会看错的,当时那个摆渡修士倒在血泊之中,全身灵力散尽,丹田碎裂,分明是被一击毙命了,怎么可能还活过来
这般一想,葭葭不由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你们莫不是看错了把,可能不过长的相似一些罢了。”
这世间相似的人多得是,就如宁无缺与秦雅,不就十分相似么
“可不但那摆渡修士的气息就似那日见到的一般,我们还看到了那两个魔修,难不成一下子有三个相似之人不成”阮思明明显起了兴致,“就算是作戏,那三个人想要干什么在人前演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
恕他们愚钝,着实想不通演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有什么意思。
葭葭看他们兴致大起,心中不由一叹,若是此刻她不是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不是这里拿主意的人的话,那她说不定会心血来潮与他们一道去看上一看。可是眼下,既成了拿主意的人,便不能随着他们瞎闹了,如此一想,葭葭便摇了摇头:“不成尔等不必再提了更何况这里是东海蓬莱,不是昆仑,在外收敛点吧”
她说的坚决,口中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不禁叫人熄了原本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阮思明等人只能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却见那日引路安排他们来此的金丹修士已然疾步过来了,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行了一礼,金丹修士终于出声道:“昆仑执法堂首座莫真人已然归来,诸位随我前去见他吧”
莫问回来了葭葭忍不住扬了扬眉,心中一喜,而后便道:“前面带路吧”
那金丹修士随机转身,向前走去,一行几人跟在那金丹修士的身后速步向前院走去,行至路口拐弯之处,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这是有人在打开昆仑的功法秘石的才会有的气息。葭葭连忙转头,向着那气息的来源望去,入目所见却是三个东张西望的修士,不过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葭葭双瞳一紧:是那日在码头见到的那个摆渡修士和那两个神色慌张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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