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顾朗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接过了话头:“你看,沈离光方才说起清理门户四字是毫无异样,他可不是那等擅长说谎的人。”
虽说林卿言早已陨落多年,但葭葭对这个人却还着实影响深刻的很。只是思及当年这对师徒的恩怨,以及自己时不时跳入其中的事迹,还是抽了抽嘴角,只觉牙酸的厉害。
只是这般深的羁绊,如今沈离光再谈此事,却已放佛无关他事了。逝去的终究是逝去了,再过百年,再过千年,林卿言的名字会不会便是提起,也无什么人记得起来了呢
二人各怀心思的走入了一旁的外帐,偌大的外帐中只有他二人,静默了半晌之后,葭葭突然抬头,将明御楼中发生的事情无一遗漏的告诉了顾朗。
顾朗听闻,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叮嘱她:“莫要与那少辛走近了,此人是个藏了利爪的老虎,你要小心。”
葭葭点头应下,其实顾朗不说她也会注意的。
二人复又沉默了片刻,葭葭已然就地打坐了起来,顾朗亦是如此。
打坐了半日之后,葭葭睁眼,正见顾朗坐在距自己不远的地方阖眼打坐,浑身上下灵气蒸腾,似是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
老实说,即便是面上并未现出丝毫不同来,可葭葭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本在顾朗屋中看到的日记。
思及那一刻的悸动,其实再次看到顾朗,心中总是有些素日里没有的忐忑的:是以此事她只字未提。
目光自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顶开始向下望去,英挺的剑眉,若是睁开,葭葭知晓顾朗其实有双目若双星的点瞳。葭葭发现,这还是她头一回如此仔细的看着顾朗的五官:其实顾朗的五官生的极为大气硬朗,虽说与师尊是血亲,但是二人之间的容貌风格完全不同。师尊是面若好女的秀气之色,而顾朗便是硬朗正气的侠气之风。
其实顾朗生的不错,只是整日里冷着脸,这才无多少人来搭讪,否则,以顾朗的修为、天赋与地位,也万万不可能在遇到她之前只会有一个叶青歌纠缠其中。
不得不说,顾朗这般的长相气质,葭葭私以为若是初遇只是,他修为低于自己,却也会生出几分安全、信赖之感,有一种人便是如此,而顾朗,就是此类人的代表。
看了片刻,葭葭正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却陡然的发现,那方顾朗的耳尖竟是不知何时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葭葭:“”
方才顾朗还在说沈离光不擅长说谎,似乎自己也并不比沈离光好多少那通红的耳尖,顾朗分明是在装作修炼,不知外事。
那素日里硬朗的容色,竟因着这两处通红,而变得柔和了起来,甚至葭葭还从其中看出了几分旁人没有的可爱。
思及此,葭葭抿唇一笑,计从心起,笑眯眯的走向顾朗,直至他面前蹲了下来,可惜顾朗还是那般雷打不动的闭着眼睛。
或许这副模样与他平日里的模样委实太过大相径庭了,葭葭一笑,伸手正要去戳顾朗的额头,可手终是在距离顾朗额头不足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葭葭挑了挑眉,看向终于破功的顾朗,笑了起来:“师兄,好巧啊你不打坐了。”
顾朗看着被自己圈在手中的皓腕,终是苦笑了一声,慢慢放开了她:“莫要乱动我算了,没什么。”
葭葭凑自己太近之时,他根本无法好好修炼,偏这丫头还跑来与他玩闹。
顾朗深吸了一口气,话语中的无奈昭然若揭。
葭葭尴尬的笑了笑,很自然的将顾朗的话略了过去,这才正色道:“师兄,有萧白夜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嗯。”顾朗应了一声,只是又似是有些不赞同的答道,“萧白夜与那二位掺和在一起,其实早已不是你个人的事了,早已是我昆仑的事了你莫要随便轻举妄动。”相识多年,他对葭葭早已不陌生了,知晓要打消她的退堂鼓唯有一个办法,“可能会打破我等的计划。”
此话一出,葭葭脸色一讪,立时说不出话来了: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自是知晓计划坏不得,不由有些兴致缺缺。
顾朗见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又生出了几分不舍,尽管不停的告诫自己莫要乱说,卡到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附近有一座灵石矿,葭葭,你还不曾见过灵石矿吧,可要我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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