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瓖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糟透了。w
太子和二王子不和,这是人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可这大面上至少糊弄的还行,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明显是矛盾积压愈深,开始尖锐化表面化。
这不就正好轮到他倒霉了。那首《七步诗》已经到了全城人尽皆知的地步,范瓖肝都要揪疼了。
晏王比他还要肝疼。给下了死命令,不用有顾忌,公事公办。两儿子打架是吧,好!他倒要看看,谁更技高一筹。
范瓖私下里以为,这两位其实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有压倒性战胜另一方的能力。要不然也不至于斗个旗鼓相当。
但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一开始不出意外的,查不出任何问题。匪徒被杀了个干净,尸身无人认领,自然也就无法找到籍贯出身等证明。这十来个人仿佛凭空出现,不是晏国子民一般。当然,范瓖也发现了疑点,区区十几个人怎会逼得尸山血海战场上下来的铁骑将军狼狈而逃?甚至还丢了女眷。
韦道成给出的说法是,对方武艺高强,似乎是内家高手。战场和江湖本就不同,他早已归还军权,身边就几个亲信家丁,如何能敌。
土匪里有这么多内家高手?想也知道不可能。有这本事早形成一方势力了。范瓖心底不自觉冒出一个念头:死士。只有死士,才如此武艺高强,又如此神秘。
死士不是谁都能养的。除了需要大笔财富,还有训练教头、武学秘籍,诸多秘药配方等等。没有一定地位和财富休想办成。自从五十多年前商国王室发生了死士暴乱,养虎反被噬的教训之下。豢养死士的人家格外小心严格起来。便是顶级世家,一代人中最多也只养出二十来个成品,非关键时刻不能用。
若是死士,问题就更复杂了。谁家的?谁家的都是麻烦!
范瓖不得不向晏王申请,让专业人士来看看尸体。
没等晏王派的人来。又有新情况发生。铁骑将军府抓到了一个叛逃的丫鬟,顺带也捉住了他的同伙。顺藤摸瓜后发现,同伙的背后指使人竟来自东宫。
这下热闹了。范瓖感觉好似有根无形的绳索牵着他一样,一步步走近答案。丫鬟芦芽没吃几下刑具就全部招供,原平向人牙子购买她之后,便有人暗中与其联系,许诺只要完成了某某任务,就可安排日后的富贵生活。
当然,这个幕后人也很快找了出来,东宫詹士薛密的手下。
范瓖对着案卷沉吟良久,如实的汇报晏王。
晏王看着那些证据,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长久的沉默着。偌大宫殿安静的落针可闻。就在范瓖腿部开始酸麻之际,书案后才传来一个仿若遥远的声音:“泰儿,这次找了个好帮手。”
范瓖不敢吱声。低着头一言不发。晏王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说下去:“弘儿也是不争气,针对一个姑娘家,亏他做得出来!”
又是长时间的安静。良久,晏王淡淡道:“你去吧。”
范瓖躬身行礼退下。他的职责已完成,后续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出宫的时候刻意放慢脚步,不多时,就见一个传话内侍步履匆匆的向东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