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泰听到这里,彻底弄明白了。恍然大悟。其实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这些计量他都知晓,也曾用过。只因这回是个女人,一时轻忽,给忘了。忙中出乱,竟犯了低级错误。被母亲一提醒,路子一顺,脑筋也就动的畅通起来。
“这样说来,我倒有个好办法。”带着三分戏谐,笑道,“秦子玉不是晏都第一美男子么。据说女人都顶不住他翩翩一笑。不若就让他去使美男计。拿下那丫头。”
晏王后也笑了:“真是个促狭鬼!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你当秦琛是什么?”
晏泰满不在乎:“又不是要他以身相许,不过言语间施展一二温柔罢了。他秦家早已不是往日权倾姜国的顶级家族。不过一家破人亡、流落在外的落魄之人。有什么好讲究的。”
晏王后知道儿子虽将秦琛当做谋士,心下却有诸多隔阂。其一,秦家先祖架空王室,独揽大权。这是各国王室都忌讳的。晏王收留秦琛,却任他才名显赫也不给予官职,便是这个原因。据说流落在他国的几个秦氏子弟也一样。秦家人是一柄快刀,用着虽好,却易割伤主人的手。
其二嘛,说来就有些可笑了。那秦琛生的实在是好。晏泰中意的几个贵女都对其青睐有加。身为男人,自是心中不快。
如今有了机会,便想无伤大雅的挪揄一番。
只是有些人是戏弄不得的,秦家子弟何等高傲。晏王后肃然劝道:“话不是这么说。他现投靠了你。你却轻慢戏耍,未免寒了他人之心。这不是身为主上该做的事。”
晏泰不以为意。觉得母亲真是太胆小了。她是异国公主,他却是本国王子。实不必如生母一般处处小心翼翼。口中倒也不欲争辩,只含糊应下:“知道了。”
回头再与谋士们相聚,闲谈间到底还是开玩笑一样的说:“子玉,不若你去会一会那陆氏女子,看能探得什么消息。”
众人脸色皆是一怔。场面有瞬间的凝固。
冀乡侯朱定真略带怜悯的看了秦琛一眼。
门客韩奇唇亡齿寒,心下戚戚。
只有韦道成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大大咧咧的哈哈一笑:“这个主意不错,子玉,那丫头是个难得的美人。若是真被人所骗,身家又清白。你不妨收了,身边也有个知冷热的人照应。”
凝固的气氛为之一松。朱定真哭笑不得。傻人有傻福。韦道成眼睛里的世界还真是简单。
韩奇也松了口气,顺着开玩笑,好奇问:“伯悉,那姑娘真的很漂亮?该不会是你骗人的吧,不然你怎么自己不去?”
韦道成喜爱美人是众所周知的,如此,本有些揶揄的贬低顿时低变成了男人间带颜色的调笑。就见他爽朗一笑:“我是喜欢美人,可也要分是什么样的。那个姑娘,讲究忒多,说话天花乱坠,听着就头晕。这样的美人,太难缠了。我可不要自找罪受。还就得是子玉这样的才能彻底压住!”
他在“压”字上读了重音,在座都是男人。顿时都心领神会的微笑起来。
晏泰也轻松的笑着调侃:“子玉,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别辜负了伯悉的一番美意。”
秦琛此时方淡淡一笑,恭敬开口:“琛对陆姑娘口中华夏国奇观颇有兴趣。若伯悉能引见详谈,自是再好不过。”
韦道成很有共同语言的朝他挤眉弄眼,嘿嘿两下:“说定了,就这么说定了!他日抱得美人归,可得请我喝谢媒酒啊,子玉!”
在将军府生活了两天,陆瑶光有种重新回到人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