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她现在使出吃奶的力气对殷容而言也不构成阻力。
殷容只退出一步,便把殷香的手挣脱开,他低着头,深深看了一眼表情痛苦、泪流满面的殷香,脸上露出温柔得令人暖心的笑容,他再未,转身向房门走去。
他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咣当一声,大堂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两名手持盾牌的军兵冲了进来。
“放肆!”殷容怒喝一声,提起手中剑,对准其中一名军兵狠狠刺了。
殷容有修过冥武,他的出剑也极快。那名军兵连回事都没看清楚。便被他一剑刺中喉咙。
另外那名军兵吓得惊叫出声,本能地抬起手中剑。要砍向殷容。
不过当他对上殷容的目光时,他本已举起的剑立刻又放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殷容都是堂堂的,身份摆在那里。又哪是他一个小小的兵卒可以砍杀的?
他未敢向殷容出剑,可殷容却对他一点没客气,手中剑横着一划,就听沙的一声,剑锋划开他的脖颈,鲜血像喷泉一般由他的喉咙处涌出来。
那军兵手捂着脖子,踉跄而退。退出大堂后,一屁股坐到地上,顺着台阶翻滚了下去,一直轱辘到布英的脚前才停止。
低头看着手下兵卒的尸体。布英不由得握紧拳头,愤恨地抬起头来,正看到手提佩剑的殷容从大堂内走出来。
殷容站在台阶上,以手中剑环指下面的众军兵,高声喝道我乃九殿下殷容,你等谁敢伤我?”
“哗啦啦——“
随着他这声喊喝,在场的将士们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即便是布英也条件反射性地垂下头,可很快他又扬起头来,对上殷容盛气凌人的目光,震声说道请九交出公主!”
殷容放下手中剑,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看都没看布英,好像布英根本不配让他多看上一眼似的。
见状,布英心中暗气,他目光转动,越过殷容,看向他身后的大堂之内。
布英别的没看到,恰巧看到躺在地上、上身**、正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殷香。
他简直都怀疑的眼睛是不是看了,本能的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向殷容的背后望去。
没有别人,大堂中的女子确是殷香,而且确实没有穿衣服。
为了争夺王位,手足相残并不罕见,甚至子女弑父的事情都常有发生,但弟弟欲奸污姐姐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等事竟然发生在炎国的王族身上,已不能算家丑了,简直是国耻,传扬出去,炎国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布英收回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殷容,与此同时,他连连后退,脸色变换不定。
按理说,不管殷容有多罪大恶极,他都无权处死殷容,毕竟人家是王族,是王子,可是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了,殷容竟欲奸污殷香,这事要是传开,炎国的脸面都得被丢光,炎人以后都无法再抬头做人,此时,布英必须得立刻做出决断。
他退回到己方将士的阵列前,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殷容,许久,最后把牙关一咬,心一横,终于做出决定,他抬起手来,喝道:“上箭!”
布将军将士们面面相觑,上箭?难道将军要射杀殷容不成?有将领快步来到布英近前,低声说道将军,就算殷容罪过再大,我们将其擒下就是,也不必将他……”
不等他说完,布英一把把他推开,回头喝问道你们没听到本将的命令吗?上箭!”
军令如山,主帅下令,下面人就得按令执行,哪怕前面的人是大人,主帅若下令放箭,他们也得把箭射出去。
布家军将士们不敢再迟疑,人们纷纷抬起手中的弩机,一致对准站于大堂门前的殷容。
布英抬起的手臂猛的向前一挥,喝道放箭——”
“嗡!”
弩匣的弹动之声响起一片,一时间,数以百计的弩箭飞射出去,挂着劲风,射向殷容。
看着黑压压的弩箭向而来,殷容没有躲避,也没有挥剑格挡,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扑、扑、扑!”
说来慢,实则极快,弩箭瞬间就飞射到殷容的近前,几乎是在同一,殷容就变成了刺猬,浑身上下都数不清插了多少箭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长了一层黑草的怪物似的。
“扑通!”
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被乱箭穿身的殷容当场毙命。
望着殷容直挺挺倒下的尸体,布家军将士们都有些傻眼,那可是堂堂的王子啊,就这么被他们给射杀了……
布英片刻都没犹豫,他喝令左右道你等立刻去别处搜查,九府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遵命!”众人齐齐答应一声,纷纷离开。
布英不管别的,箭步向大堂内冲去。
刚走出两步,见后面还有大批的侍卫和将官跟着,他喝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大堂!”
“是!”人们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满是不解,不明白将军为何如此紧张。
且说布英,三步并成两步,冲上台阶,跨过殷容的尸体,冲进大堂内。
看到还在地上挣扎着的殷香,他抢步上前,抬手解下披风,盖在殷香的身上,关切地问道公主……公主没事吧……”
“容……容弟……他……他……”殷香此时根本动不了,也没有看到殷容刚才被射杀的场景。
布英低声说道公主请放心,末将已下令射杀了九殿下,今日之事,绝不会外传出去。”
听说布英把殷容杀了,殷香的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晕死。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怪过殷容,更没有怨恨殷容,同样的,殷容也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艰难地抓住布英的手腕,断断续续地颤声说道容弟……容弟……”
“九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公主也莫要太伤心,好在末将赶到的及时,事情不会传扬出去,更不会损坏公主的名节和威仪!”布英信誓旦旦地说道。
大堂里只有殷香和殷容两个人,殷香还被下了软骨散,又是赤身**,即便是傻子见了都得认为是殷容图谋不轨,所以说,就算是人亲眼看到的事情,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殷香现在哪还管名节、威仪,现在她只清楚一件事,殷容死了,和最亲最近的那个弟弟死了。她张大嘴巴,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双手死死抓着布英的手腕,关节都泛了白,豆大的泪珠子顺着她的面颊不停的滴落,很快便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打湿好大一片。
殷容谋害殷香未遂,最后被及时赶到的布英当场斩杀的事情,在炎国并未引起多大的震惊,其实有很多人早已经预感到了,先王病故的太突然,又没有留下遗诏,肯定会引起王位之争。
只不过第一个对殷香下毒手的人竟会是殷容,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罢了。
受此事影响最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事人殷香。
以前,众公子、公主们联起手来对付她,她还能念及手足之情,一忍再忍,自从发生了殷容这件事后,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的忍让感化不了任何人,只能让那些对有敌意的手足们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甚至会伤害到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殷容是第一个牺牲品,她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殷香有军中将领们的支持,这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当事态发展到她必须得冷下心肠展开反击的时候,炎国的这场腥风血雨才正式开始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