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己方的情报,目前安口城内的炎军数量并不少,雷泽郡败军和宜苏郡败军全都云集在安口城内,兵力起码得有十多万人,而且安口是座大城,城墙高固,城外还有护城河,金军就算兵力占据上风,但想打下安口亦非易事。
林浩天对己方所得到的这些情报做了详细的分析,最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按照原计划继续进攻安口,另一路则绕过安口,继续南下突进。
现在他已尝到兵贵神速的甜头,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炎军完全不是己方将士的对手,他可不想在安口这里耽误宝贵的时间。
林浩天的决定并没能得到麾下将士们的全部支持,在中军帐内,许多将领都提出了异议,包括丁奉在内。
丁奉紧锁眉头,说道:“大人,我军深入敌境作战,已然是凶险万分,若是再分兵而战,凶险将会更大,还请大人三思啊!”
张不凡倒是十分坚定地站在林浩天那一边,他嘿嘿怪笑一声,说道:“这一路打下来,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炎军的战力根本不足为虑,还有什么凶险可言?依我看,大人的战术是没错的,要打就打炎军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林浩天含笑点点头,对丁奉意味深长地说道:“分兵作战,我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一路南下突击,一路稳固后方,前后呼应,首尾相顾,也没什么不好嘛!”
“可我军毕竟是在异地作战,万一首尾被切断……”
“会被何人切断?炎国的地方军吗?哈哈”林浩天仰面大笑,抬手指着丁奉说道:“人家统兵,是越打越善战。而你呢,是越打胆子越小,丁奉,你可别忘了,你是第一军团的统帅,我大金的第一军团里。还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丁奉被林浩天当众指责的面红耳赤,低垂着头,再不说话。
本来毕武也想劝说林浩天,但一看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他在心中叹息一声,和他当初说的一样,大人现在就是忘乎所以了,完全没把炎国放在眼里,当然。炎国的准备不足又恰恰滋长了大人的轻敌情绪。
王翰疑问道:“不知大人打算分出哪个军团南下,哪个军团主攻安口呢?”
林浩天大点其头,对众人笑道:“诸位都应该向王翰将军学学,这才是你们该问的嘛!”稍顿,他收敛笑意,正色说道:“本帅率第四军团一部南下突进,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翰林军留在这里,合力攻下安口!”
他话音刚落。王翰便立刻接道:“末将愿随大人南下。”
林浩天愣了愣,又大笑起来。说道:“果然还是王翰将军最信任本帅的战术啊!”
王翰暗暗苦笑,恰恰相反,自己是太不信任大人的战术了才主动提出来随大人南下。第四军团的统帅是顾梁云,顾梁云又哪里具备将帅之才,一旦遇变,他能迅速做出准确的应对吗?
林浩天沉吟片刻。说道:“好吧!就由翰林军随本帅南下好了。”
现在他对自己指挥的是哪个军团根本就不在乎,哪怕是由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杂牌军,他也有信心能率领他们一举攻占玄谷关。
林浩天力排众议,做出分兵作战的决定,留下第一军团、第一军团、第四军团继续强攻安口。他自己则率领翰林军去攻取玄谷关。
要知道安口距离玄谷关的距离可不近,中间相隔差不多有一个郡。
且说林浩天,他带领着翰林军绕过安口,继续向南推进。
和他预想中的一样,安口以南的那些城镇完全没想到金军会突然杀到自己面前,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守军们准备不足,要么仓促迎战,要么望风而逃,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林浩天所率的翰林军竟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整个宜苏郡,攻入到双棠郡境内。
战事至此,对金国而言简直是太顺利了,一路上打到双棠郡,顺风又顺水,甚至连一场正面交锋的硬仗都没打过,金军将士们最常看到的就是炎军的屁股。
这场由林浩天主动挑起,连在金国国内都不被看haode战争竟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成功了一大半,令人意想不到。
这时候,无论是金国的朝廷还是深入炎国的金军,renmen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取胜的欲望也变得更足,在没有接到林浩天调令的情况下,金国朝廷主动派出第七军团,赶往炎国这边,欲协同作战。
金国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反棺国那边,则是如丧考妣,本就混乱不堪的炎国朝廷这时候也更加混乱了。
现在,殷香已随炎王的灵柩一同回到昭阳,只是在朝堂上无人关心如何安葬殷冀的事宜,renmen所谈论的都是北方的战事。
第一个向殷香发难的便是殷渊。
殷渊一直提倡议和,暂时接受金国的条件,可没想到殷香自己擅做主张,派出布英去与金军作战。现在倒好,金军势如破竹,连续突破雷泽、宜苏二郡,业已攻入双棠郡,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相信双棠郡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双棠郡又被突破,金军便可插入炎国的腹地,能威胁到炎国的都城昭阳了。
在朝堂上,殷渊当众责问殷香是谁给她的权利可以不知会朝廷,直接派兵出战的?
殷香在殷渊的责问下沉默未语,倒是张思图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二公子,先王故去,储君有权调动jūn_duì 。”
“储君?”殷渊看向张思图,说道:“张将军,你为何称三妹为储君?”
张思图皱着眉头说道:“大人在世之时,不止一次提过要立三公主为储君……”
不等他说完,殷渊伸手道:“父王的遗诏何在?”
“这……末将没有,大人故去之时也weilai得及留下遗诏。”
“这么说就是空口无凭了?既然没有凭证,储君又岂是你能乱叫的吗?”殷渊脸色阴沉下来。两眼直勾勾地怒视着张思图。
“这……”张思图语塞。
殷香深吸口气,正色说道:“王兄,大敌当前,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谁为储君的时候吧。”
殷渊凌厉的目光终于从张思图身上移开,他对上殷香的目光,说道:“好!不讨论储君。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北方的战事好了。金军现在已经打进双棠郡,再这样败下去,用不了多久金军就打到昭阳了,三妹,你可知道你这次闯的祸有多大吗?”
殷香暗暗握拳,好大的一顶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啊!她正色说道:“布将军乃我大炎最优秀的将帅之一,我相信,布将军一定能挡得住金军,甚至还能打退金军!”
“一派胡言!”殷渊挥袖道:“现在金军已经突破两个郡了。可你的布将军在哪里?传回来的告急文书里,没有一封提及过他,布英现在究竟在何处?”
是啊,布英和他的二十万大军现在在哪呢?这一点连殷香自己也不清楚。自布英率军北上之后,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殷香一直没有接到过他传回来的战报。
见殷香皱着眉头不说话,殷渊冷笑出声。说道:“也许布英现在业已率军投降了金国,王妹。这就是你重用的‘栋梁之材’啊!”
大公子殷亭站出来说道:“好了,二弟和三妹不要再吵了,现在看来,布英已经指望不上,我们还是先商议一下派哪位将军去抵御金军吧!”
此时,殷亭表现出兄长的风范。摆出一副以大局为重的姿态,但话里话外还是暗藏着诋毁之意。
五公子殷玉捂嘴轻笑,柔声说道:“大家别忘了,布英的家人还都在昭阳,布英叛国。理应处斩他的家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