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闹出什么乱子?”林浩天质问道:“撤换掉贪官污吏,派清廉又有能力的才俊去管理地方,反而会出乱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大人啊,有些事情并不像是表面起来那么简单的。 ”楚连瑜急声说道:“我大金的领土扩张的这么快,但各郡各县一直太平无事,没有发生大的动乱,为什么?是那些被我大金征服的百姓不恨我们吗?并不是,他们恨我国,更恨大人,之所以不敢起来反抗,皆因这些在大人眼中的贪官污吏们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浩天凝视楚连瑜,疑声问道。
楚连瑜说道:“我国的地方官员大多都是军中将领出身,善于带兵打仗,作风也雷厉风行,一旦管辖之内有叛乱的苗头出现,便会马出兵镇压,所以,被并入金国的那些别国百姓固然是恨我们,但他们也更怕我们,不敢起来反抗。现在大人用这些没打过仗的官员去替换那些长年征战于沙场的将军们,只怕,会造成各地叛乱四起,全国都陷入内战内耗当中!”
“倘若真会如此的话,那就由朝廷直接出兵镇压!”林浩天正色说道:“贪官污吏,祸国殃民之根本,或许短时间内他们可以稳定我国的局势,但长此以往下去,国家的根基都会被他们所动摇,断不能留。长痛不如短痛,此事,我意已决,不会再做任何更改,你们也不必再劝我。”
“大人——”楚连瑜还想再劝,林浩天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喃喃说道:“你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这一点我先前倒是忽略了。”
他沉吟片刻。随即扬头说道:“邵林,立刻派人召卢凯、金诚、牧武、关河、李威五人前来见我。”
“是!大人!”邵林答应一声,接着,把林浩天的命令传达下去。
现在。诸将还没有离开将军府。林浩天的召令刚传下去没多久,五人便急匆匆的赶到房。
见到林浩天后。五人齐齐施礼。
林浩天挥了下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而后急声说道:“卢凯!”
“末将在!”卢凯跨前一步,插手施礼。
“你即刻率领第三军团返回金地。若有叛乱,一律剿灭,绝不姑息!”
“末将遵命!”
“牧武、金诚!”
“末将在!”牧武和金诚双双出列。
“你二人即刻率领第六军团、虎威军去往木地,牧武负责木北八郡,金诚负责木南八郡,如有叛乱,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末将遵命!”
“关河、李威!”
“末将在!”
“你二人负责赤地的安全,尤其是李威,你的虎威军速度最快,我要你率全军将士做好随时出兵的准备。一旦赤地有叛乱出现,给我第一时间顶去!不可因为对方是赤人就手下留情,要知道今日不能杜绝叛乱,日后将连绵不绝,永无木日,届时死伤的赤人将会更多,你明白吗?”
李威面色一正,插手说道:“大人尽管放心,对叛乱之贼,末将绝不会心慈手软,务必做到杀一儆百!”
“很好!”林浩天满意点点头,环视诸将,沉声说道:“只要有你们这些中央军尽心尽力,各地就算发生叛乱也会很快平息下来。记住,你们出去之后是代表着朝廷,你们的举动也代表着朝廷和本帅的决心。”
“末将明白!”众将齐齐插手施礼。
“恩!”林浩天随即看向楚连瑜,笑问道:“连瑜,你觉得如此安排如何?”
楚连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大人未雨绸缪,如此布置,再好不过,必可做到万无一失。”
现在他也看出来了,大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更换地方官员,当大人下定这么大的决心时,无论自己再怎么说都没有用,根本改变不了大人的想法。
另外,在楚连瑜看来,大人的做法并不是什么根本性的原则问题,还不至于他非要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与大人撕破脸,当然,危机还是有的,但以金国强势的军力,镇压区区的地方叛乱还不是难事。
见到楚连瑜最终还是服软了,林浩天颇为高兴和得意,抚掌笑道:“看来,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好,明日,便把此事写成告示,张贴出去,召告天下。”
“大人英明!”众人无法改变林浩天的决心,也只能跟着他的话讲。
这一晚,林浩天在将军府的设宴可是让金国国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各郡、各县的军政一把手纷纷被替换掉,连带着,也引发出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随着各新官任,立刻又开始大刀阔斧地更换郡里、县里的官员乃至管辖下的各城城主,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下官,朝堂是如此,地方也是如此。
无论是谁,都希望下面的人能是自己的心腹和得力助手嘛!
何况,那些地方官员、城主又大多都是靠金银买来的官职,要才学没才学,要能力没能力,新任的郡首郡尉、县首县尉们又哪能看得眼这些庸才。
再者说,他们的职位也只是暂时性的,并不稳固,人们都想尽快做出政绩给大人和朝廷看一看,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把自己官职前面的暂任二字去掉。
可以说林浩天的举措让金国各地混乱不堪又乌烟瘴气的官场在一夜之间变得焕然一新,当然,混乱的局面也接踵而来。
楚连瑜的顾虑并没错,金国扩张的如此之快,但各地的局势又都很稳固,这在很大程度取决于由军中转到地方任职的郡首郡尉和县首县尉们。
他们各个善于用兵,做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决绝果断,只要管辖之内一有叛乱出现,第一时间便会率兵去围剿,以残暴又血腥的手腕进行镇压。
现在新官上任。又大肆更迭属下官员,各地方官府正处于一片混乱当中,如此一来,便让那些对金国心存不满和怨恨的人们看到了可乘之机。
此后的一个月里。金国各地出现的叛乱竟多达百起。有些地方,光是一个县内便有三、四股之多的反叛势力同时出现。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可把金国的中央军忙得脚打后脑勺,四处奔波,疲于征剿,感觉比在敌国打仗还累。
金国境内。最安稳的是金地,没有发生过一起叛乱,金地可是金国的根本,对于老金人来说,无论由谁做郡首、县首都无所谓,走了贪官,来了清官。反倒是件大好事。
而金国最不安稳、发生叛乱最多的地方则是赤地,好在金国于赤地驻军甚多,除了在赤地西部征战的第二军团外,还有铁狮军。以及被后派过来的第一军团,这些都是金国最精锐的中央军军团,习惯了与正规军交锋的他们,对付地方反叛实力更是不在话下,手到擒来。
至于木地,发生的叛乱倒也不少,但相对而言,规模都不大,而且其中的很多人与其说是反叛势力,倒不如说是一群别有用心之徒欲趁机捞一笔。
他们打着反金的旗号,但干的却是土匪山贼的勾当,四处打家劫舍,抢掠百姓的钱财,杀人放火,抢掠,无恶不作,其作金比当年野蛮的金军还要野蛮。
这些趁火打劫的反叛势力根本得不到当地百姓的支持,反而还对其恨之入骨,自然也成不了气候。
林浩天坐在将军府里,每日所看到的都是各地传来的紧急奏报,至于金国各地到底乱成个什么程度,他一无所知。
这天,张辉来见林浩天。
见到他,林浩天问道:“自从大批更换了地方官员之后,地方传来的奏报大多都是关于叛乱的,你说说,木地那边的局势现在如何?”
“回禀大人,一切安好!”张辉拱手说道。
“安好?”林浩天拍了拍桌案的奏报,说道:“但是木地各郡首传来的奏报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报,打开说道:“肖陵郡,辖区三县,本月共发生叛乱五起。”
他又拿起一本奏报,继续道:“云口郡,辖区四县,共发生叛乱三起。还有,淮阴、佳尚、龙山诸郡等,我大致算了一下,单单是木地十八郡,本月的叛乱就发生了不下三十起!”
说完话,他斜眼睨着张辉,一副我看你如何解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