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这些场面话留到以后再说!”千夫长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把众队长都叫到自己身边,说道:“今晚,我们要去白水轩,到了地方,给我见什么拿什么,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只要能搬得走的,就统统带回来,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不可伤人,都记住了吗?”
“千夫长大人放心,我们就是去拿些吃的东西,绝不会动手的。”众队长们拍着胸脯保证。
千夫长满意地点点头,向众人挥手道:“我们走!”
有了千夫长带队,众人的底气更足,邵林和邵林等人也是在心中暗笑,他们不怕事大,就怕事情闹得不大,引不出来徐放。
在去往白水轩的路,邵林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最后,同时也把张顺、吴涛等人叫过来,他边往前走边低声说道:“这次的行动,由我魔系冥武者来做,张顺、吴涛,只要有机会,你们二人赶快离开,先到老板娘的那家饭馆去,等行动完,我们再去和你们碰头。”
听他的意思,是把自己二人剔除在行刺的计划之外了,张顺皱起眉头,低声回问道:“老邵,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们二人给你拖后腿不成?”
张顺、吴涛二人的修为不弱,皆称得是出类拔萃的冥武者,随便挑出一位放到战场,也是骁勇的猛将。
邵林倒是一点没留情面,直接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怕你们二人给我拖后腿!”
邵林的直截了当太伤人,就连那么与世无争的张顺、吴涛也是眉头大皱,脸色阴沉下来。
见张顺和吴涛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邵林面色一正,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不是要和敌人力战,而是去行刺,要做到一击毙敌,打完就跑,我相信你们二人都有一击毙敌的本事,但是出手之后,你们能跑得掉吗?一旦你们被敌人缠住,不仅会拖累我魔系冥武者的兄弟,而且也会拖累到大人,现在比的不是谁强谁弱,而是看谁能跑得快,谁能逃得掉!”
就逃命的本事而言,人、兽两系冥武者远不如魔系冥武者,尤其是在黑夜,暗系冥武者可全无顾虑的施展诡异的身形,单凭这一点就胜过人兽两系冥武者许多了。
听完邵林的话,张顺和吴涛沉默不语,不过脸色已然缓和了下来。
见他们都不言语,邵林又把林浩天搬了出来,正色说道:“这次的行刺行动大人已经交给我来办。你们二人必须得听我的指挥。”
思前想后好一会,张顺终于还是点点头,接受了邵林的调派,他说道:“好。老邵,只要一有机会,我和吴涛就先行离开!”
邵林暗松口气,如果邵林等人若硬是不肯走,事情还真就很难办呢!
且说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白水轩而去,路遇到不少巡逻的赤兵,当人们前询问的时候,带头的千夫长连答都不答,直接就把拦阻的赤兵推开了。
等他们到了白水轩后。这里早已关业,门窗紧闭,千夫长向左右下令道:“给门给我砸开!”
他话音刚落,从人群里冲出数名魁梧的赤兵,几人合力顶撞房门。随着连续几声闷响,白水轩的大门便被撞开,紧接着,千夫长带着众人一拥而入。
进去之后,人们直奔后厨房,看到还有一些剩余的干粮,许多赤兵不管不顾的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吃得狼吞虎咽,另有大批的赤兵穿过酒楼的后门,直奔后院的仓库和酒窖。
他们这么多人强行闯进来,动静可不小,住在酒楼里的几名店小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地从床榻爬起。出来一瞧,只见酒楼的内外遍地都是当兵的,这些人和土匪没什么两样,见什么拿什么,有些人捧着茶碗茶壶。有些人还抬桌子,更多的人是疯抢食物,把后院仓库里储存的粮食、酒肉、蔬菜一袋袋的往外扛。
几名店小二当场全傻眼了,以前酒楼里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好半晌,他们才回过神来,一名店小二尖叫一声,冲到一名正扛着大米往外走的赤兵近前,伸手把他拦住,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白水轩抢东西!”
由于千夫长事先交代过,不可动手伤人,那赤兵只能耐着性子低吼道:“滚开!别挡着军爷道!”说是这么说,那赤兵还是主动绕开他,继续向放走。
“你把东西放下!你给我把东西放下!”那名店小二紧紧抓着赤兵的胳膊,用力的往下拉。
赤兵连连晃动身躯,想把店小二甩开,可对方死活不松手,赤兵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
正在这时,从他们的一侧突然窜出来一名赤兵,那人什么话都没说,来就一脚,正踢在店小二的软肋,就听后者嗷的怪叫一声,身子横着飞了出去。
“他妈的,好狗还不挡道呢!”窜过来的这名赤兵不是旁人,正是邵林。
虽说千夫长有交代不让他们动手伤人,但若不动手,又怎么把事情闹大?他对那赤兵说道:“对付这种人根本不用客气,打不死就成!”
那名赤兵大笑两声,向邵林说一句兄弟谢了,然后扛着麻袋大步走出酒楼。
邵林这一动手,如同一根导火线,其他那些赤兵也不再容忍前阻拦自己的店小二了,或踢或踹,把几名店小二打得嗷嗷直叫。
他们有好几百号人,店小二才几个人,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眼看着自己拦阻不住对方,又挨了对方一顿揍,几名鼻青脸肿的店小二哭喊着跑出酒楼。
这时候,在酒楼外已聚集起不少巡逻路过的赤兵。
中央军出身的赤兵基本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同时还暗暗感觉可惜,后悔自己没先对白水轩动手,倒是让其它兵团的兄弟抢了先。而那些地方军出身的赤兵则是干着急,不敢上前,他们的上司已经交代过让他们好好看守白水轩,可是现在动手抢白水轩的是中央军,而且还好几百号人,他们觉得自己就算去拦阻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那几名店小二哭着喊着跑出酒楼,到了外面见有那么多的赤兵围观,他们干脆坐到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数落动手的赤兵。
有机灵的地方军士卒见事情闹大了,马望郡首府跑,去向郡首马谦禀明情况。
很快,白水轩遭中央军洗劫的消息便传到马谦的耳朵里,后者听后,勃然大怒,现在城内粮仓被毁,中央军全城抢粮倒是可以理解,但你哪不好抢,竟然抢到自己的头了,这还了得?
马谦穿好官袍,带郡首府里的侍卫,又召来千名的地方军士卒,怒冲冲的赶去白水轩。
一路上,他的心腹部下也有提醒他,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去白水轩,应该先找徐放谈一谈,毕竟这段时间徐放都是住在郡首府里,把他招待的也不错,徐放还是会给郡首这个面子的。
但马谦觉得中央军都是徐放的部下,就算犯了错,徐放也不会严惩,不如自己亲自出面,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没长眼的中央军,一是树立威信,争回面子,其二也是警告中央军,以后别再打自己的主意。
当马谦带着一干侍卫和地方军赶到白水轩的时候,所看到的场景就是大批的赤兵正在疯狂搬运酒楼里的食物和设备,而几名脸肿得像猪头似的店小二还坐在地放声大哭。
此情此景,把马谦气得七窍生烟,这还有王法吗?中央军这群畜生简直无法无天了!他分开围观的赤兵,催马前,对着正搬东西的那些赤兵咆哮道:“住手!统统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