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实了这一点,丁奉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他眼珠转了转,沉思片刻,对己方探子说道:“兄弟,你费费力,再回去一趟,想办法潜入郡首府内,和彭程见面,告诉他,今夜之约,是由于我军内部有变,所以未能如时赴约,明晚,我方将趁夜攻城,在攻城之时,我军会借用密道,秘密潜入城内,让他做好接应,时间依旧是在亥时。”
那名探子面色一正,插手施礼道:“将军尽管放心,小人一定把事情办妥!”
丁奉对天眼的人还是很有信心的,那都是邵林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他站起身形,说道:“此行凶险,兄弟务必要多加小心,宁可不见彭程,也不可打草惊蛇,引起城内赤军的怀疑。”
“小人明白!”探子躬身道:“将军,小人告辞!”
金军探子别过丁奉,随即又原路返回,借助山洞,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潜入赤龙坛城内。
只要能进城,想进入这座临时的郡首府并不难,这里的防卫很松散,前前后后加到一起,守夜的军兵也没超过五十人。
并非城内兵力不足,彭程把自己的侍卫都抽调去守城了,而是魏无忌根本就不给他兵权,现在的彭程,军政大权皆已被架空,只是空有个郡首的头衔罢了,真正掌控实权的人早已是魏无忌。
彭程心中明镜似的,只要等到这场战争结束,那么接下来倒霉的人肯定是自己,以魏无忌的为人,绝不会对自己勾结金人的事善罢甘休,必定会在大人面前告状,到时候,不仅自己完蛋,估计全家老小的性命也都保不住。
正因为他看透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才决定冒险一搏。就算自己背负着害死陈平的罪名,他仍旧冒险派人和金军私通,赌一赌运气,或许能为自己拼出一条活路。
彭程担任泗水郡郡首的时间已久。数年前,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他从一名药农口中得知赤龙山上有一条贯穿山腰的山洞,当时,他也没怎么在意,可现在,这条信息却成了他保命的法宝。
这就是张武到金营密见丁奉的来龙去脉。
金军探子在郡首府内如何找到彭程,又是如何与他商谈的暂且不提,第二天一大早,丁奉就带着几名偏将和一干侍卫骑快马去往新赤军大营。
听闻第一军团统帅丁奉亲自前来拜会的消息,新赤军统帅上将军白河领着众多的新赤将出营迎接。
见面之后。双方免不了客气寒暄一番,而后,白河把丁奉等人让进中军帐。
双方分宾主落座,丁奉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我军打算强攻赤龙坛。不知新赤军弟兄这边是否方便?”
“哎呀!丁兄,不瞒你说,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白河大喜,笑道:“我等丁兄这话已有多日,其实,丁兄只需派一使者前来知会一声就是,何必还亲自跑一趟?”
“事关重大。我理应亲自前来,何况,白兄是主,我是客,合兵出战一事若只派一使者知会,太失礼数了。而且,有些话使者也未必能讲得明白!”
“哈哈,丁兄太客气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第一军团主帅丁奉竟然如此客气有礼,白河颇感受用,他身子前倾。问道:“丁兄是如何安排的?”
“白天,你我两军将士饱餐战饭,睡觉休息,养足精神,等到夜间,我们两军再对赤龙坛展开强攻!”
“丁兄可是要夜袭?”白河惊讶地问道。
“没错!夜间攻城,虽有诸多不便,但我军是有备而来,而赤军则是疏于防范,或许夜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奇效!”丁奉信誓旦旦地说道。
白河慢慢皱紧眉头,夜间攻城,对攻方十分不利啊,攻城本就十分艰难,将士们再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武器,那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没有巨大的优势,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丁奉怎么突然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见他久久没有接话,丁奉知道他对自己夜袭的战术不是很赞成,他微微一笑,说道:“白兄放心吧,我对此战很有信心,而且我军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定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啊?听闻这话,在场的新赤国将领们眼睛同是一亮,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不解和好奇之色,白河兴趣十足地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他早就听闻过金国的军械司特别厉害,千奇百怪的武器层出不穷,难道,金国的军械司又秘密研制出什么不为人知的利器了?
丁奉仰面而笑,说道:“这个嘛,暂时保密,等到今夜开战之时,白兄自会知晓。”
他不肯说,白河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却放心了不少,只要金军有破城的利器,那自己还怕什么?到时候跟着金军打就是了。他含笑说道:“好吧,丁兄,我们就一言为定,今晚,你我两军,夜袭赤龙坛!”
“好!今晚我们在赤龙坛城前见!”
“城前见!”
丁奉和白河立下约定,晚间合力,强攻赤龙坛。
长话短说,入夜后,第一军团全体部众离开大营,兵分两路,一路向赤龙山下而去,一路去往赤龙坛城前。
这两路大军都是各五万人,去往赤龙山的将士由第一军团的副帅陈放率领,去往城前的将士由丁奉亲自率领。
丁奉率军来到赤龙坛城前的时候,新赤军早已列开阵势,等候多时。
看到金军终于到来,白河和一干新赤军将领催马迎上前去,见到丁奉后,白河拱手说道:“丁兄总算来了,就等你了!”
“见谅、见谅,我刚刚在营中施法,耽误了一点时间。”丁奉笑呵呵地随口说道。
“施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河满脸的赤名其妙,问道:“施什么法?”
“要破赤龙坛,单靠你我两军,只怕想打下来不会那么容易。所以,我刚刚在营中施法,特请来天兵天将十万,助我方一臂之力。”丁奉笑吟吟地满口胡说。
白河和众新赤将们面面相觑。怀疑丁奉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施法请天兵天将助战,还十万?这像是正常人说的话吗?
不等他接话,丁奉摆手说道:“白兄不信也罢,等会自见分晓。”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白河还真想金军阵营仔细观瞧了一番,疑问道:“不知丁兄请来助阵的天兵天将现在何处?”
“子时,将从天而降!”丁奉面露得意地说道。
新赤军将领们一个个皆是哭笑不得,高原凑到白河身侧,低声说道:“将军。你看……丁将军是不是……”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在自己的头盔上画了画。
白河面色一正,回头小声训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高原咧嘴,胡言乱语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丁奉嘛。
白河向丁奉强颜欢笑,说道:“既然丁兄请来天兵天将,那此次,我们定能一战功成。”
“没错!让新赤军的弟兄们尽管准备好酒好肉,等破城之后,我们要在赤龙坛内设宴庆功!”丁奉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好像完全没听出来白河话中的应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