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军不动,金军也不敢放松,在提心吊胆中又过了一天。
现在没有人知道王翰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即便是赤军上下也不清楚己方的统帅到底在干什么。
等到了第三天,金军大营的戒备已达到极至,寨墙上站满了军兵,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向寨墙下面看,内外寨墙之间几乎都被金军站满了,黑压压的分不清个数,人们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为随时可能出现的大战都做好了准备。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林浩天可不希望在最后一天出现纰漏,他一边着手令人把女装送到赤营去,一边亲自视察己方大营的营防,直至确认万无一失了,这才返回中军帐。
且说赤军大营。
林浩天事先派人送来的女装已被赤军士卒拿到中军帐,规规矩矩地摆在了王翰的面前。
满营的赤将,看着桌案上的女装,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难道将军真要穿上这身衣服不成?己方的脸面何存?赤军的威严何在?
王翰倒是满脸的轻松,伸出手来,轻抚桌上的女装,手感绵软顺滑,显然是上当的绸缎制成,他忍不住赞道:“好精细的做工,好优良的质地啊!”
送来衣装的赤军士卒讨好地说道:“据金军来人说,这是林将军亲自为将军准备的衣服。”
“哦?这竟然是林将军亲自选的?!”王翰面露惊喜之色。
见他不以此为耻,反倒以此为荣,赤将们感觉一阵阵地头大。
偏将军胡卫挥手甩给赤军士卒一记耳光,紧接着又是一脚,将其踹出好远,大吼道:“滚出去!”他的气不敢出在王翰身上,都发泄在这士卒身上了。
那士卒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连滚带爬地跑出中军帐。
王翰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还把女装拿了起来,在自己身上来回比量,笑问众将道:“可美否?”
扑!众赤将差点集体吐血,胡卫跨前一步,想把王翰手中的女装扯下来,但又不敢造次,双手停在空中直哆嗦,颤声说道:“我的上将军啊,你……你怎能穿女装,堂堂男儿,堂堂三军主帅,怎能受这等奇耻大辱?!”
王翰放下女装,白了胡卫一眼,说道:“我并觉得男子穿上女装是受辱,只要看穿得有没有价值。”说着话,他扫视左右,问道:“今日可还有人过生日?”
一名兵团长壮着胆子说道:“回上将军,末将麾下一千夫长今日是诞辰。”
王翰点点头,叹道:“千夫长不容易做啊!要承上启下,要身先士卒,即要维护兵团长,又要和下面的兄弟们打成一片,有过错得自己抗,有功劳得往上让。”说着这,他笑道:“既然你麾下的千夫长今日过生日,那就全军同庆祝吧,把我军中的猪牛羊统统宰光,让弟兄们吃喝个痛快!”
将军不是疯了吧?众将面面相觑,最后纷纷垂下头。
第一天,王翰说是他自己的生日,要全军同庆,这倒也能理解,毕竟他是全军统帅,全军一同庆贺倒也没什么。第二天是偏将军周恒过生日,王翰还是要全军同庆,这就太铺张也太不合适了,不过偏将军的职位也不低,就算众人不满,也不好多说现在。今日到好,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过生日还要搞全军同庆,甚至还要把全军仅剩不多的牲口都杀光,那以后吃什么,接下来还要不要和金军打了?
赤军的谋士之一陈招拱手干笑一声,问道:“上将军疲于征战,这几日是否……是否身体有些不适?”
他就差点没直接问王翰是不是精神上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