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诚接到林浩天的命令,他催马来到全军阵前,拨马来回盘旋。他边走边高声喊喝道:“前方乃敌军主力,兵力虽多,却是乌合之众,今日便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此战,凡我第五军团将士,必勇往直前,不斩尽敌军,势不回头!杀——”
“杀——”
金诚的喊声不可能让全军十五万将士全部都听得到,但站位靠前的将士们还是能听清楚的,人们热血沸腾,群情激扬,齐齐振臂高呼,前方的将士们一喊,后面将士们士气也跟着提了起来,全军喊杀。在金诚的指挥之下,第五军团十五个兵团一齐向对面的赤军逼压过去。
十五万大军的推进,声势不容小觑,第五军团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每前进一步,都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各兵团的兵团长、副将、千夫长骑马穿梭于阵营当中,发号司令声此起彼伏,不断地控制本兵团行进的快慢,保证全军整体阵形的齐整。
不用交战,紧紧看金军逼压过来的声势,在士气上赤军就矮了人家一头。
没看到金军的时候,赤国地方军还觉得己方人多,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真上了战场,碰到货真价实的敌方军团,恐惧感油然而生。对于从未经历过大型战争的将士而言,这是很自然的生理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在当时的年代,可没有专门的心理素质训练,将士们的心理素质是靠着连续不断的战争一点点磨练出来的,这也成为地方军不如中央军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望着不快不慢、正有条不紊地向己方推进过来的金军,再瞧瞧己方将士们那一张张变成土色的脸孔,元恬忍不住长叹一声。此战,还有再打下去的必要吗?不用等开战,双方的高下已见分晓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马晨,马晨的脸色比下面的将士们好不到哪去,但是他的表情还算镇定,眼神中即便流露出惊恐之色也在尽力地掩藏着。
元恬深吸口气,低声说道:“马大人,我军若是……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马晨的尾巴,后者眼中顿时喷射出火焰,他凝声说道:“食君禄,奉君命,报君恩!你我身为赤臣,岂能在大敌当前之际贪生怕死?今日。纵然粉身碎骨,也要驱逐强虏,与金贼死战倒底!”
好一个精忠报国的忠臣!只可惜。书生参战,误国误军!元恬看眼马晨,不再多言,他抽出腰间佩剑,传令左右众将道:“喝令全军,准备放箭!”
赤军只是才准备放箭,可第五军团的箭阵已经先射过来了。第五军团的将士绝大部分都是木人,不过现在它已不再是当初的炮灰军团,而是一支训练有素、战斗力超群的正规中央军团。
木人本就善射,加上这么长时间的训练。箭术更是突飞猛进。在行进的过程中,排位为单数的士卒率先放箭。射出箭支后,立刻停下来,重新捻弓搭箭,与此同时,排位为双数的士卒紧接着放箭,单双交替前进。交替放箭,使全军阵营在保持推进的同时箭射始终不断。
第五军团的箭阵没有哪一波特别强,也没有哪一波特别弱,始终很平稳,而且是一波接着一波,连续不断,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在第五军团的箭阵之下,赤军一开始就死伤惨重,受到箭阵攻击的阵营,人们成群成片的被射翻在地,许多倒下的人只是被流矢射伤,可没等从地上爬起,便被随后而至的箭阵所覆盖。
一时之间,第五军团的前军阵营里惨叫声四起,哀号声不断,与箭矢破甲声融合到一起,变成死亡之曲。
坐镇中军的马晨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苍白的吓人。第五军团的箭阵每一轮都有数万支之多,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面,仿佛乌云盖顶一般,落下时,密如飞蝗,所过之处,人马皆成刺猬。
在马晨眼中,如此的箭阵,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御。他冲着身边的元恬大吼道:“放箭回射!为何还不放箭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