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是不是还要上班？”
陈瑶低下了头。半天扣着指甲道：“徐朗，我想求你一件事……”
不等她说完，我爽快地道：“你去上班吧，我来照顾果果。课你给我上了，随后再补，要是杜校长问起来，就说再我家上课。”
陈瑶感激地不停点头，道：“真不知该怎么感谢……”
“又来了，不是说了嘛。”
陈瑶勉强笑了笑。
俩个人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我试探性地问道：“可以讲讲你的故事吗？”
陈瑶脸色骤变，我赶忙道：“千万别多心啊，我没别的意思，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别说了。”
陈瑶苦笑一声，歪着头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可能若芸已经告诉你了。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他是中文系的，我是外语系的，偶然一次机会相识，他开始疯狂地追我。其实我不喜欢他，可他死缠烂打，最终还是放弃了底线，接纳了他。”
“大学时候，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而且我还为他堕过胎。到了毕业的时候，他问我未来如何打算。我说你去哪我去那。于是，我们就回到了云阳。回来了不久，我又怀孕了。他依然坚持让我堕胎，可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好，不能再折腾了，万一再流产就怕以后怀不上了。没办法，我俩很快就结婚。”
“结婚的时候，他爸妈不同意我们的婚姻，觉得我家里穷，而且已经帮他选好了合适的人。就在婚后不久，他和那个女的走到了一起，而且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咬着牙也要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后的第十天，我提出了离婚，他很爽快同意了。离婚后不久，我搬出了他家，再没有见过他。后来才听说，他和那个女的很快就又结婚了。”
陈瑶说这件事的时候非常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而我恨得直咬牙，攥紧拳头道：“这个渣男现在在哪，要是我遇见了非揍孙子不可。”
陈瑶摇摇头道：“没必要，我已经把他当作不存在了。果果经常问我她爸爸在哪，我告诉她没有爸爸。”
“那你们离婚时什么都没分给你吗？还有，这些年他一次都没来看过孩子吗，他知道你在云阳吗？”
陈瑶叹了口气道：“是我选择净身出户的，就是要告诉他，我不图他家的任何财产。他知道我在云阳，而且知道我的住处，但从来没来过，我也不欢迎他。”
我心里极其不是滋味，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最见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泪，无形中就容易产生同情心。信誓旦旦道：“陈老师，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就是果果的爸爸。”
陈瑶惊讶地瞪大眼睛，半天道：“不行不行，你还没结婚，万一你女朋友知道了怎么办。”
“没事，到时候我会和她解释。我女朋友也是个善良的人，相信她会接受的。”
“那也不行，女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把自己的爱让别人分享。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从来不奢望其他的。我想过了，等干完今年就辞职，回杭州。”
我觉得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家是温暖的避风港湾，即使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家总会有殷切的眼神，挚爱的双手，一杯热茶，一碗妈妈做得手擀面，还有那蹲在门口守候着的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