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变化是随着时间推移和场景切换而改变的,也是心智成熟的过程。时间的沙漏不会因位移停止流逝,季节的更迭不会随阴晴圆缺消逝,波澜壮阔后总会回归平静,岁月的脚步始终追不上春去秋来,浮华散尽后,嗅到的不是暗香,而是年轮的余味。
我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烟雾慢慢在空中晕染,一圈一圈,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杵着脑袋淡然一笑道:“改变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不是有句话嘛,要服老。自由自在的青春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若再不奋斗,你的钱就还不上了。”
“什么钱不钱的,兄弟之间不存在。”袁野感慨道,“咱俩从开裆裤就一起玩泥巴了,一直走到现在。说句不好听的,咱俩在一起的时间比我爸妈都多。这是什么,这就是交情。你就比我大几个月吧,却始终像老大哥似的关心我。还记得那年上大学爬山掉到山沟里摔断了腿,那么高你小子居然毫不犹豫跳下来了,愣是背着我走出了深山。”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手机没有信号,又迷了路,走出山已经是第二天了。到了医院一陪就是半个月,这要是换做别人,谁能做到?”
一向嬉皮笑脸的袁野突然严肃下来聊感情我还有些不适应,伸手在面前晃了晃道:“没毛病吧,受刺激了?怎么好好的提这事。”
袁野一把弄开我的手异常认真地道:“有你这样重情重义的兄弟是我这辈子的福气,所以,咱们之间不要提钱,今天你有困难我义不容辞,明天我有困难相信你也不会袖手旁观。人活着图了什么,不就图个义字嘛。”
“好了好了,没想到你也这么酸,我的牙都快倒了,哈哈。”
我的大笑把袁野酝酿好的气氛给破坏了,他上前擂了一拳道:“他妈的就不能严肃点?”
“哈哈,笑死我了。”
开了一通玩笑后,袁野点燃烟又道:“对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三哥了?”
我心头一紧,愣怔片刻道:“谁是三哥?”
“马向东呗,就赵玲娜那男朋友。”
“哦,我得罪他干嘛,又不认识他。”
“那就行,这种人最好不要沾,狗东西手狠着呢。不过得罪了又咋地,有我呢,他敢动你一根毫毛,老子和他拼命。”
袁野如是说,我心里却不轻松。因为锦绣花园的事揭发了使用劣质建材,矛头直指于东升。上次马向东也和我侧面说过,俩人之间应该有某种利益勾当。停顿片刻道:“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他就说你很有个性,也很有能力,将来会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