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后已是天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先看手机,遗憾的是没有任何讯息。看来她是不可能和我走了,内心反而坦然了。起床下了楼,和服务员打听了一番,来到位于中央区的一家藤野日式酒吧。
日式酒吧没有英式酒吧的体育主题,没有美式酒吧的乡村休闲,没有disco音乐的喧嚣,没有奔放的live演出,甚至也没有沙发音乐的煽情。装饰古朴不华丽,显得复古沉静,有种家的感觉。萦绕于空中的,是在交谈的间隙,恰到好处地微微渗出的爵士轻音乐。
长长的吧台足以占据半个酒吧,优雅的调酒师没有国内杀马特般耍帅炫技,穿着合体的衣衫站在那里安静地调酒。环顾四周,有的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聊天,有安静地坐在一隅看漫画书的,还有独自坐在吧台前托腮发呆的,完全没有国内酒吧荷尔蒙爆棚,疯癫卖醉,猎艳偷腥,不知道的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及之处有个打扮颇为时尚的女孩背对着我坐在吧台上,一手端着鸡尾酒,一手叼着烟卷,旁边放着手机,独自斟饮。虽看不清她的相貌,但从背后看,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优美,一双红色高跟鞋格外夺目,轻巧地踩在高脚椅上。
不知从何开始,酒吧成了艳遇的理想场所。各种一夜情,捡尸体花样迭新,似乎成了进出酒吧冠冕堂皇的理由。杜磊是典型的幻想狂,每到周末必去酒吧,蹬着大眼珠子寻找猎物。还别说,真成功了一两次。可到后来,站街女侵占了各大酒吧,所谓艳遇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
我本以为日本酒吧要比国内混乱开放许多,没想到却是另一番景象。
服务员面带微笑走过来,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我用英语答复,她似乎好像听不太懂,比划了半天,依然无法沟通,急得我满头大汗。
这时,坐在吧台的女子回头看着我,从高脚椅上垮下来,端着酒杯优雅走了过来,对视几秒笑着用中文道:“你是中国人?”
我饶有兴趣笑着颌首道:“你也是?”
她眯着眼笑了笑,回头对服务员说了一通,转向我道:“一个人?”
“嗯。”
“可以一起吗?”
“当然可以。”
女子从吧台把手机和包拿过来,举手投足间十分优雅。我无法判定她的身份,不过她确实挺漂亮的。穿着紧身紫色裙装,深v领,身材火辣,长相端庄,浓妆艳抹,珠光宝气,香气逼人,似乎已经来了好一阵子,面颊泛红,眼神迷离,这是酒精的缘故。
坐下来后,她拿起女士香烟道:“抽吗?”
我毫不客气接过来,点燃看着她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中国人?”
她摇了摇头道:“你看我像中国人吗?”
这个我无法分辨,感觉中国女人和日本女人相差不多。道:“你的中文说得不错。”
“谢谢,我应该是半个中国人,我奶奶是中国东北的。”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年日本在侵华时在东北统治多年,一些日本兵与当地妇女结婚生子。投降后,只有极少数日本人把妻子带回本土,大部分留在了中国。
“哦,你叫什么名字?”
她端着酒杯轻轻抿了口道:“你叫我友子好了。”
“啊?你叫友子?”
见我如此惊讶,她诧异地看着我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最近看了部台湾电影,里面恰好有个叫友子的。”
“你说得是《海角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