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富伸着脖子把客栈环顾一圈,见不到鲛人大姐头后把目光放在木梯上,“我寻思掌柜的快醒了,所以来看看你。”
余生把脸移到周大富面前,“看我就看我,你看楼上干什么?”
被凑近的脸吓一跳,周大富摸了摸自己的小胸口,“就是个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大姐头现在怎么样了?”周大富说着把怀里的东西取出来,“我给她带了一些补药。”
“大姐头还躺着呢。”草儿一听有药,瞬间站在余生面前,让余生不由得打量一番她的小短腿,奇怪怎么这么快。
鲛人大姐头的命虽然已经救了回来,但身子上的伤还需要养很长时间才能痊愈。
“还没下地呢?”周大富心说余生被猰窳整的那么惨,现在都活蹦乱跳的了,大姐头的伤应该早好了才是。
草儿听出了周大富的话外音,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所有人都是牲口呢,快死了,躺床上半个月就活了?”
鉴于周大富在大姐头离开后寻花问柳的行径,余生觉着有必要让鲛人离他远一些,是附和道:“就是,你当所有人是”
话说半截,余生回头不高兴的对草儿道:“你说谁是牲口呢,你才牲口呢。”
将死之人躺床上起来就生龙活虎的那个人可不就是他。
草儿吐了吐舌头,翻检起周大富带来的药。
余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着无聊就回后厨收拾去了。
怪哉这会儿正在学着做扬州炒饭,被她踢进来的胡母远在做试饭之人。
怪哉刚炒出来一盘,期待的看着胡母远,“怎么样?”
胡母远塞了一大口说不出话,只能向怪哉竖了竖大拇指。
怪哉自己尝了一口,摇了摇头,“不成,差点意思”,她刚要转身再做,被余生接过了勺子。
“我给你再做一遍。”余生正好试试自己刚刚领悟的“悔扬州炒饭”。
刚一动手,余生的姿态就变了,依旧是原来的炒饭手法,现在却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炒饭时举手投足之间慢条斯理而优雅,仿佛闲云野鹤,闲散之间让人眼前一亮。
饭香很快冒出来,外面的周大富正好追着草儿钻进了后厨,“你把不用的药材给我,那可是花大价钱买的!”
“我凭本事得来的,凭什么给你?”草儿藏在怪哉的身后。
“余掌柜,管管你家这丫头,这些药草还有的是我辛辛苦苦挖来的。”周大富说。
根须上的泥土还保留着呢,那是他特意到鲛人大姐头面前感动她的道具。
“你又不会用,让草儿得了更好。”余生说罢用勺子挑起一口饭,递给周大富,“尝尝。”
周大富立刻把草药抛在了脑后,屁颠屁颠上来尝了一口,“嗯,好吃,好吃”,周大富一边忍受着烫一边说。
再拒绝第二口时,他叹一口气,“余掌柜,我悔啊,在大姐头离开后,我没能洁身自好,我对不”
周大富一怔,忽然醒悟过来,“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说着,把剩下的一口吞下去,又道:“余掌柜,我悔啊,千不该万不该跟着畜生那孙子厮混去青楼,造成我现在声名狼藉,以至于我”
周大富又清醒过来,“不是,你们知道的也太多了。”
余生不理他,端量着锅里的扬州炒饭,舀起一勺递给胡母远,“你试试?”
“不用了,不用了。”胡母远急忙摆手,这饭邪门的紧,他可不想把心里后悔的东西都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