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在八咏楼,余生过去时,一身宫装的王姨刚刚出来。
见到余生,王姨上下端量,搜刮到巫院向城主府诉苦的地步,余生绝对第一人。
余生一抖衣袖,一仰头,得意道:“怎么,现在才发现我的英俊?”
“不,才知道你脸皮真够厚的。”王姨一笑,领着侍女出院子去了。
“厚吗?”余生扯了扯脸皮,“还可以吧。”
进入八咏楼,空荡荡的大殿立刻响起跫音,侍女不在,唯有城主坐在位子上,旁边有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不同于往日的清姨,今日城主换了打扮,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她穿一身雪白长衣,立领,束腰为黑色,以中间为线,一左一右挂两块黑线缀着的玉佩。
在长衣上点缀着缕缕黑色云纹,右胳膊黑色连成一片,在袖口处佩着护腕,他娘留下的油纸伞放城主身前。
城主坐在那儿,如阳光下的一朵独自绽放在瓷瓶里的栀子花。
余生被惊艳到了,走了几步就停下来,呆呆看着台阶上的玉人。
城主抬头扫余生一眼,“发什么呆,现在摘星楼布置的怎么样了?”
“哦”,余生回过神,“差不多了,诸位城主随时可以入住。”
清姨不答话,提笔在一沓书纸上写着什么,笔端在纸上沙沙作响。
余生左顾右看后蹑着脚走到台阶下,顺着台阶走上去。
清姨正好把手里的活儿处理完,伸手去端茶时,瞥见了站在面前的余生,“没规矩,谁让你上来的。”
余生委屈,“苟富贵,勿相忘,小姨妈,你当了城主,不能忘了外甥,疏远了咱们的关系。”
“规矩给外人设的。”余生走到清姨身后,殷勤的帮她捶背揉肩。
“你还知道我是你小姨妈?”城主没好气的说,她还记着前几天余生的厚脸皮。
“时刻不敢忘。”余生不忘补充一句,“当然,有时候还是要分清楚的。”
至于什么时候,城主不用猜也知道。
她忙错开这个话题,“你要的也太狠了,现在巫院都上我这儿来诉苦了。”
余生很无辜,“每一笔钱都有名目,我又不是胡乱要他的,再说钱也是他们自愿掏的。”
“那盆花呢?”城主白余生一眼。
一盆花搬来搬去,几天下来移动千百回,巫名稍不注意,那盆花就回到了原来位子。
“我怎么知道谁搬的,他不付钱,我还管售后不成?”余生理直气壮,好像专门等候搬花的小厮不是他吩咐的。
“少在这儿忽悠我。”余生眼珠子一转,清姨就知他肚子里冒什么坏水儿。
余生“嘿嘿”一笑,“不怪我,巫院的人总是指手画脚,正好给他找个事儿,用那盆花拖住他。”
作为未来名震大荒的客栈掌柜,余生在今番城主会盟中,也不是随便应付的。
巫名指出的许多地方的确是酒楼需要改善的,余生正好借别人的钱做了。
但后面一些就不是钱的事儿了,余生不能再让他指手画脚,搬花盆正好消耗巫名许多精力。
“不谈这个了”,余生忙道:“山神合窳袭击了镇子,把挂剑囊的牌坊拍倒了”
“我让剑灵过去了。”清姨说,“镇上百姓安然无恙,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猜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