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湖里多了不少水鬼,乡亲们被里正告知不能靠近湖。
后来虽常有人被水鬼喊下去,但也有惊无险,因为黑衣和黄衫这两伙人厉害,不怕水鬼。
唯一倒霉的是歪嘴,也幸好余生在湖边收拾菜园子,把他救上来得了一百点功德值。
余生蹲在歪嘴身旁,觉着这生意不错,“你再去湖边转转,出了事儿我救你。”
躺在草地上喘息的歪嘴说:“一边去,要转你转,我是不转了。”
还是安心寻找寻龙尺雇主的好,下水实在不是自己的活儿。
歇息够了,歪嘴拍拍屁股站起来,心有余悸道:“点儿真够背的,刚到湖边就撞见了水鬼。”
他走了,留下余生望着湖面沉思。
本打算把菜园子坡下的湖改造成水榭的,现在看来水鬼是一个问题。
他把伥鬼喊过来,指着水面,“你要不回去一统水鬼?”
啃猪蹄的伥鬼白他一眼,鬼才,不,鬼也不愿意下去,下面除了水草,什么好吃的也没有。
忙了三天,比试的日子终于来临。
余生提前一天早上出发,同楚辞他们一起进城,留怪哉、草儿和伥鬼守着客栈。
柳柳最近不常来,鸽子常叼着三片柳叶往返,让人虽挂念,心里却稍安。
早上晨露未干,驴车迎着朝阳行走在荒野上。
余生在车厢里故技重施,枕到小姨妈腿上,只是不等贴到怀里,就被清姨按住了。
她用手描着余生眉角,差点让装睡的余生暴露。
中间驴车停一下,听叶子高朗声说,“放心吧,禅儿身子已经好了。”
“我们倒是惨了,她整天听一傻小子唱歌,折腾着镇子上的公鸡也快下蛋了。”
“对了,禅儿挂念你,不知她离开时能否见你一面?”
硕大花斑虎上的人微微一笑,扯出一个似哭非笑的笑容,转身纵虎离开了。
叶子高感叹道:“从前有一个骑虎的机会放在面前,我没有珍惜,我选择了”
“骑猪。”躺在清姨膝盖上的余生忍不住说一句。
“胡说,我骑的是龙。”
“嘁”众人异口同声的鄙视,驴车后骑马的楚辞和庄子生等人也是如此。
“醒了?”清姨看着躺在膝盖上的余生。
“没,说梦话呢。”余生忙闭上眼。
“快起来,我腿都酸了。”清姨推他。
“不。”余生坚决,“睡眠不足长不高,换言之,睡得足长得高。”
“谬论。”
“哪里谬论了,你不见庄稼白天不长,睡一觉起来高一大截?一个道理。”余生赖着不起来。
“那你个子低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咯?”清姨没好气的说。
“当然。”余生见清姨不信,叹气道:“实话实说吧,我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
“一种不睡在亲人,信赖人身旁就睡不着的病。”余生说,“过去十余年,我一直没睡好。”
“愣是熬夜把眼熬成了鬼眼,现在有小姨妈在身旁,我得补回来。”
这眼睛能熬出来?若如此,巫祝全不睡觉了。小姨妈翻个白眼。
“十余年不能安眠,只能左手对弈到天明”
清姨眉毛微扬,余生忙住了嘴,闭上眼打起鼾来。
牛皮吹破了,以余生的棋艺,懂得打劫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