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又走几步,看清了大巫怀里抱着的东西。
“我靠,你这狗怎么这么丑?”余生惊讶的停下指着说。
这条狗身子不长,不高,但凶恶的很。
它的脸大体为黑色,但有黄色斑块,更为主要的是,它有大龅牙,一点也不知不漏齿的矜持。
它的丑和狗子不同。
狗子是长的丑,但不恶心人,它丑的真诚,丑的巧夺天工。
但这条狗,丑的畸形,丑的别扭,丑的让人不能直视。
“你居然养这么丑的狗,品味也太独特了吧。”余生说。
白高兴几人也惊讶看那条狗,但听到这句话后很快看余生,眼神全在说:你最没资格说这话了。
那狗听见余生说它,只是白他一眼,然后继续卧在主人怀里。
这一眼让余生看清楚了,这狗左右眼瞳孔不一样,瞳孔里仿佛有其它东西,有点像阴阳眼。
这儿是巫院,余生觉着这狗或许是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才被养在这里。
看来这也是一条不靠颜值吃饭,靠本事吃饭的好狗。
大巫巫溪道:“子非狗,焉知狗之丑?”
这话说的有理,余生同意,或许这等模样的狗在狗群中有潘安之貌也不一定。
但余生岂是被难住的人?他道:“子非狗,焉知狗不丑?”
大巫不屑与余生这毛头小子胡搅蛮缠,住嘴不再说话,捧起茶盏饮起茶来。
余生这走到跟前,大巫不理他,余生也不搭理他,倒背着双手看起挂着的画来。
这水墨画不是出自寻常人之手,山水与人虽寥寥几笔,但尽态极妍,栩栩如深。
余生虽阅历浅薄,但也知这画是个宝贝。
画赏完,见巫溪依然安坐椅子上,余生也不再客气。
他把桌子上香炉一推,稍加擦拭后坐在桌子上,在巫溪错愕之中把腰牌解下来丢给他。
“本人忝为镇鬼司指挥使,统领扬州一切镇鬼事宜。这镇鬼诸事,不只鬼,也有驱鬼镇鬼乃至事鬼之人。”
余生居高临下看着巫溪,兀自道:“换言之,这巫院所有的巫祝全归本指挥使管。”
“我素来敬重巫院,尊重春官礼仪。今天你要给本指挥使下马威,这失礼之处我也就绕过你了。”
余生轻声说罢,忽然劈手夺了巫溪手里的茶盏,“啪”的摔在地上。
他威严喝道:“但再有下次怠慢,本指挥使必然板子伺候,代灵山春官府好好教教你们应有的礼数。”
茶盏碎裂之响,伴着余生的怒声在大殿回响,把外面守着的诅祝也惊动了。
他探头看大堂时,见巫溪震怒起身,“大胆,你”
“你才大胆。”余生竖眉与他针锋相对,冷不防落在地上的丑狗向余生扑来。
幸好旁边的田十眼疾手快,手上剑不出鞘,横着把这狗挑出去。
巫溪不管狗,站着怒视余生。
余生坐在桌子上,目光与他持平,一步不退看着巫溪,甚至附身贴近大巫。
“我不管你们服气也好,不服气也好,敢在我面前失礼,也莫怪本指挥使失礼。”余生拍着他的脸说。
丑狗翻个滚后继续扑来,又被田十一把剑拦住了。
余生看着丑狗,高声道:“管好你们的狗,不然别怪本指挥使不客气。”
余生说罢下了桌子,把香炉摆正后恭敬拱了拱手。
他整了整衣领,“但凡巫祝之中有为非作歹,作奸犯科,莫怪本指挥使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