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儿便往王氏怀中挪去,扬起天真的脸蛋,“三婆好像比以前更年轻了。”
王氏听了这话,笑得打跌,“这小鬼灵精,嘴巴怎么那么甜呢?怎能叫人不喜欢你?说,要吃什么,三婆给你准备,要吃什么都可以。”
煊儿说:“你们也要做好吃的?公主也做了好多好吃的,说是要给太公送去的。”
“真的?”王氏看向清河,感激地道:“怎好劳公主准备美食?”
清河说:“举手之劳,我听闻老爷子身子不好,便从御医处要了个补身子的良方,把药物蒸入食物中,听说吃了这个药,人便会很快好起来。”
胡氏嘴快地道:“只怕父亲什么都吃不下了,御医也来看过,说是抑郁成疾,倒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番好意。”
胡氏和清河的年纪相差不了多少,因是大家小姐,虽知进退却始终是养在深闺的人,得王氏教导也没多少长进,总是心直口快,很少说场面上的话。
所以,胡氏一说,王氏便打圆场道:“公主一番美意,怎么也得让人给父亲送去,来啊,把公主做的美食,都给老爷子呈过去。”
清河道:“不知道我能否前去拜见老爷子?”
王氏想起老爷子那火爆的脾气,他说了谁也不见,若这个时候去打扰他,怕惹得他发火,倒得罪了公主,便道:“公主,家翁卧病在床,病气很重,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不好过去,还是臣妇命人送过去。”
清河道:“也好,既然老人家病中,我也不宜打搅,请让人送过去的时候,跟老人家说一声,便说是我与煊儿亲手所做,请他老人家无论如何也得尝一口,免得让小孩子失望。”
“好,那,臣妇便亲自送过去吧。”王氏说完,看着煊儿哄道:“三婆去去就来,煊儿先留在此处,与太婆说说话,哄哄太婆高兴,瞧,太婆见到你,总是落泪呢。”
煊儿依偎在老夫人,道:“好,煊儿知道了。”
王氏接过彩菱的食盒,便领着下人进去了。
王氏走后,清河忽然想起,若是王氏打开食盒,看见里面的摆设,怕会有所怀疑,因王氏知道她做桂花糕,总爱洒点新鲜桂花增加香气,这种做法,没几个人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坐立不安了,但是这会儿也不好说要跟着过去看,只能盼着王氏没有亲手打开食盒。
王氏去到老爷子的屋中,伺候的小厮出来说,老爷子刚尿了床,换了衣裳,如今正兀自发脾气呢。
王氏大吃一惊,“怎么会尿床?shī_jìn 吗?”
小厮道:“哪里是?方才他老人家让奴才取夜壶的时候,奴才刚张罗着饭菜,其他的下人因也出去忙活了,奴才只得急忙放下东西跑过去,只可惜还是迟了一些,他便生气了,死活不要尿壶,说不鸟了,这不,一刻钟不到,便尿在了床上。”
王氏知道老爷子是把火气都出在下人身上,便安慰了那小厮两句,道:“我进去看看。”
小厮道:“夫人可千万不能提方才尿床的事情。”
“嗯,我有分寸。”王氏让侍女们都在外面候着,她一个人提着食盒进去。
老爷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得脚步声,冷冷地道:“不是说谁也不见吗?来做什么?”
他是武将,如今虽然卧病在床,但是脚步声还是能分辨出来是王氏的。
王氏笑眯眯地道:“父亲,不是媳妇要打扰您老人家睡觉,煊儿和公主来了,煊儿说亲手做了些桂花糕,让太公尝尝,他是很想来见您的,但是我跟他说您不舒服,不见人,他很失望,便闹着要媳妇把他与公主亲手做的桂花糕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