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彩菱当初是身不由己,也曾私下怜惜过云妃,往冷宫里送过用度,加上她后来供述了尚贵嫔的大罪,本可将功补过。
而且,昨晚云妃作供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这一点。
但是只怕连皇上都不愿意看那份宗卷,只把涉案人员一律查办。
小绺哭着站在一边,对清河道:“公主,您去跟皇上求情,让他饶了彩菱吧。”
清河叹了一口气,“我尽力而为。”
门外,响起了禁军的脚步声,这种牛皮靴子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颤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彩菱绝望地站起来,看向清河,深深地再鞠躬,“奴婢走了,公主,保重!”
清河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本以为皇上会看看案子的记录宗卷,对彩菱格外开恩,如今就算去求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高凌风亲自来抓人,对清河道:“公主,皇上下旨,先把一干涉案人等关押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换言之,还有一天的时间让她奔波。
清河对高凌风道:“好生善待她。”
“放心,我会交代下去的。”高凌风道。
彩菱被禁军带走,一步三回头,眼底尽然是绝望与不舍。
她不舍,但是没法子,正如公主说的,每个人都要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
小绺哭着问清河,“怎么办啊?公主,彩菱要被斩头了,您救救她啊。”
清河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行了,快去帮我把长春公主请过来。”
“不用请了,我来了!”长春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她带着静兰进来,一脸的无奈,“绿浅姑姑把宗卷递上去了,父皇连看都没看,只下令把云妃追封为皇贵妃,然后一干涉案人等全部杀头。”
“我猜到了。”清河无奈地道,“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极为伤痛的事情,他不会看,也不敢看。”
“可彩菱怎办?”长春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吗?我知道你现在对她甚是倚重的,没了她在你身边奔走,你……”
清河想了一下,“我去一趟吧。”
“有用吗?我方才去他都不见我。”长春无奈地道,“我本想是为彩菱求情的,但是自从绿浅姑姑递交了宗卷上去,他便一直在御书房里,只下了几道旨意,什么人都不愿意见。”
“你奉旨查办此案,也不见吗?”清河问道。
“正是,本想着跟他禀报案情的时候顺带为彩菱求情的,却想不到被拒之门外,喜公公说那些宗卷他连看都没看,就扔在一边去。”
清河愁煞了,“如果连你都不见,只怕也不会见我了。”
长春苦中作乐地道:“只怕如今除了云妃,他谁都不见。”
清河微怔,看着长春。
长春自己也是一怔,忽地拉着清河进了内殿,轻声道:“能不能让云妃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