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绺见她跪在地上不做声,伸手推了她一把,怒道:“你别以为不做声就可以了,这么多年你帮尚贵嫔对公主做了多少阴鸷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如今被尚贵嫔赶了出去,便想来这里讨饭吃?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说你怎么不死在暴室里?你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就该死的。”
彩菱没有动弹,继续跪在地上。
苏贵嫔见状,对清河道:“这人不能用,打发出去吧,也不知道内务府送来是什么居心。”
清河没做声,只是看着彩菱,她脸上的一丝表情都没有放过。
彩菱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同样是被人背叛,其实,这种人反而最好用。
小绺说:“贵嫔说得有理,也不知道是谁派她过来的,内务府也是,明知道她狠毒得很,还把她往公主身边送,什么时候公主被她害惨了都不知道的。”
苏贵嫔一向憎恨尚贵嫔那边的人,但是她又不敢得罪尚贵嫔那边的人,如今见到彩菱,想起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情,心里恨极,想打骂一顿出出气,只是想着她也不是尚贵嫔那边的人了,这口气出了也没什么意思,只让清河赶走她。
清河终于说话了,她对彩菱说:“你起来吧。”
彩菱依言起来,垂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你以后和小绺一样,做我的近身吧。”清河淡淡地吩咐。
“什么?”小绺惊叫起来,拉住清河便小声道:“公主,她怎么能做您的近身?她会害您的。”
“我有分寸。”清河叮嘱小绺,“不要为难她,她该干的让她去干,不该干的,也不吩咐她去干,知道吗?”
小绺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奴婢知道。”
清河说完,便扶着苏贵嫔进去了。
小绺狠狠地剜了彩菱一眼,冷声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一点,我家公主好欺负,我小绺可不好欺负,如果你有什么行差踏错,我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弄死你。”
彩菱依旧没做声,垂头站着一动不动。
小绺也懒得理她,“你去扫地吧,这殿前的树叶,一张都不能留下。”
“是!”彩菱终于开口了。
她走出去,拿起门角的扫帚开始清扫落叶,在暴室待了那么多天,伤了骨头,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脸上也有多道的伤痕,她虽然用脂粉掩盖了一下,却还是清晰可见。
苏和宫的人都知道她曾是尚贵嫔的人,大家都很鄙视憎恨她,无意走过或者是特意地走过,都不忘给她吐口水,然后鄙视地骂她一句。
通通的这些,她都承受了,有人吐口水,她就擦掉,有人扔石头,她就生生受着,流血了,擦一擦,便又像没事人一样扫地。
吃饭的时候,她去到的时候,基本是没菜了,她也不说什么,端着一碗白饭就坐在角落里吃,吃完收拾好又出去扫地。
小绺安排她住在矮苑的通铺里,只有她一张床,四面透风,内屋里睡了五六个宫女,但是谁都不许她踏入内屋一步。
她也没有怨言,安排她做什么,她去做,安排她吃什么,她去吃,一整天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而清河虽然点了她为近身,但是却也没让她进殿伺候,只任由小绺和下人折磨她。
就这样过去了七八天,清河这天起来,小绺为她梳头,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小绺,“彩菱呢?”
小绺努嘴,“扫地吧?不清楚她。”
“让她进来为我梳头,你去把煊儿接过来。”清河道。
“让她梳头?”小绺一怔,“公主您真打算抬她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