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尚王爷是惠祖长子,先帝的兄长,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骁勇的战将,曾立赫赫战功,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须发皆白,他作为曾经的大元帅,本是不同意此番和亲,但是,确实如今国家危机重重,没办法之下,也只得暂时妥协。
今夜,他也是数次差点爆发,王妃一直在他身边让他克制,否则,以他的火爆脾气早就掀了桌子了。憋闷了一夜,终于,听到清河厉声反击那所谓的孙大人,让他哑口无言,怎不痛快?
镇国王爷确实说不出话来了,脸色越发阴沉。
那秦舟却站出来,道:“公主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末将顿时明白了许多,本以为公主在后宫之中,没有见识,却想不到能以尊贵的身份体验百姓的疾苦,真是可敬可佩啊!公主见识如此广阔,不知道能否请教一下公主关于行军打仗的问题呢?”
清河脸色微微沉,“秦将军说笑了,本宫岂会懂得行军打仗的事情?秦将军若要请教,在场有许多战将可为你指点。”
大梁后宫不可干政,若秦舟问起战场之事,她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可见秦舟与那孙大人是一伙的,只怕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挑拨以及生事。
秦舟不无可惜地道:“公主这么快便拒绝了?真让末将失望,倒也不是难题,不过是想知道公主是否懂得行军之事,我北漠皇帝最喜欢有识之士,若公主连这些都懂得,只怕皇上会更加的喜欢,只是,也不妨的,公主貌美如花,出落得清丽脱俗,楚楚可人,我北漠皇帝也定必爱不释手。”
清河心底冷笑,好一句爱不释手!
这已经把她定性为花瓶和宠物了,若她真嫁过去,这秦舟再回国说一说,那在北漠百姓心中,她懿礼公主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长得略貌美的空乏女子。
睿尚王爷是最受不得相激的,他怒喝一声,“你这小女娃娃,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公主回答不上来,有我们呢。”
皇帝瞧了睿尚王爷一眼,心底悄然叹息,这皇叔,一辈子都是这样,勇猛有余,脑子却不够用,这样说不就等于中了对方的圈套了吗?人家问的是懿礼,她回答不上来,你们一群人回答上来哪怕回答得再精妙,都不是那么回事的。
果不其然,那秦舟听得睿尚王爷此言,神色一喜,干瘪黑黄的皮肤堆起来,像一棵被腌制过的咸菜。
她道:“好,便请大梁公主和大梁战将赐教了。我北漠有一处高山,山高百丈,三面悬崖峭壁,无法行走,唯独东面可上,可山上密林重重,有瘴气萦绕,到了山巅之上,只有一道只容纳三人同行的狭窄石壁通道,而石壁之上,平整可行走,只是底下的人却难以攀爬上去,山上的人可行走在上面设伏。半山有一条村庄,约有村民上千人。这高山如今被山贼占据,山贼人数不多,约两千人,我北漠曾派遣一万jūn_duì 去歼灭山贼,奈何却进不得,死伤战士许多,敢问公主,要怎么做,才能歼灭这两千山贼呢?”
元肃有心露脸,听了秦舟的话,不禁道:“秦将军,这还不简单?山上供给不足,只需要屯兵山间守株待兔即可。”
秦舟淡漠一笑,“元大将军此计神妙,只是,本将已经用过,发现并不凑效,方才说了,山上密林重重,自然有野兽出没,这些山贼占山为王,粮食囤积足够,并且能在山上开垦种地,猎杀野兽为食,山上有湖,反而是我等在半山守株待兔粮食供给尚可解决,却无可饮用之水,所以守株待兔行不通。”